之所以要强调最后那几个字,实在是这女人,除了这一身打扮之外,没一处像男人,只要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出来,她是个女的。
细皮嫩肉,腰身纤细,胸前鼓鼓囊囊,一双纤纤玉手,此时正不安的交叉扭着。
常虎站在一边,紧张的不行,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
女子身后跟着两个嬷嬷,两个婢女,其实还有护卫,都在外面了。
而这两个嬷嬷,其中一人,正是赵嬷嬷,君夫人身边的亲信,她的神情要与众不同,带着几分高傲,下巴微抬,眼睛微垂,说不出的古怪。
帐内一时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可听见。
最后,还是赵嬷嬷先开了口,“公子,孟姑娘赶了几百里的路,着实辛苦,您看……能不能先给她找个营账歇息,有话明日再说,反正我们一时半会也不走。”
君莫染眸色渐冷,对这老奴很厌恶,念在她是母亲近侍的份上,一直对她礼让一分,但这老奴显然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所以,他也冷了脸,摆出了威严,“军中不能有女子,我派人送你们回蒙州城。”
赵嬷嬷有些不悦,“公子,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要不明日再让孟姑娘离开吧?”
君莫染抬眸,“你以为我在跟你商量?赵嬷嬷,你可知军中自有军中的铁律,你们擅自进入已是犯了军纪,来人,传令将营外守军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赵嬷嬷心中不愤,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低下头,“老奴知错。”
孟诗语一脸惶恐的站起来,“对,对不起,是我鲁莽了,你,你不要生气,我跟赵嬷嬷离开便是。”
她结结巴巴的说完,却还是忍不住偷看坐在案几前的男人,眼中是藏不住的钦慕与思念。
君莫染似有诧异,这女人怎么了?
外人有领命,孟诗语出去时,眼睛虽看不到,却能听见有人的惨叫声。
赵嬷嬷扶着她,“小姐等上车,我有话单独与公子说。”
孟诗语乖巧的点头,“嬷嬷莫要责怪他,是我们的不是,擅自闯入军营,的确不妥。”
赵嬷嬷见她自责,顿时心疼道:“这怎么能怪小姐呢,也是老奴提议,本以为公子能看讲几分情面,其实我早该想到的,我们家公子做事情一向公事公办,谁的面子都不给,夫人总说公子既迂腐又耿直。”
孟诗语娇羞一笑,“他这是铁面无私,我爹就时常夸他。”
赵嬷嬷亲自把她扶上车,命婢女嬷嬷上去陪着,这才转回营账,本想摆点谱,但是瞧见他冷然的面容,心下直打鼓,还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公子,老奴是奉了夫人的命令,送孟小姐来找您,即便您觉得在营中不妥,也实在不该让孟小姐当众难堪,这要是让夫人知道了……”
君莫染冷声道:“赵嬷嬷,你逾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