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儿笑的更玩味了,“你是他娘子,那杨凤兰是什么?”
李氏终于搞懂了,“原来你是来找杨凤兰的,果然是一路人,无法无天,没有一点规矩!”
杨凤兰穿着宽袖水蓝色长裙,梳着妇人发髻,款款走来,“母亲大人严重了,我虽然不懂规矩,却也不敢无法无天,这位是我朋友江欣儿,母亲可以对我不满,但请您别迁怒别人!”
李氏冷哼道:“这样的朋友,也配称作朋友?你也不看看她将你夫君打成什么样了!”
李修山从地上爬起来,迅速退到母亲身后,整理了下衣帽,忿忿道:“真是有辱斯文,杨凤兰,你还不快快将她赶出去,别污了我李家的门楣。”
曹媚儿贤淑的替他整理衣着,“夫君别气,这位应该就是与姐姐交好的江家家主江欣儿,奴家听说过她的名号,也是个了不起的姐姐,咱们恐怕是得罪不起。”
这女人拱火的本事也真是一绝,本来李修山还有怵,刚才江欣儿露的那两下子把他震住了,现在听她说得罪不起,心里那点仅存的骨气居然冒出来了,“什么得罪不起,我爹还是知府呢,她不过是个商人,小童,快去前面知会我爹,叫他速速派人过来,将这几个狂悖之徒抓了!”
小童收到命令,转身就朝外面跑。
蔡钰以眼神询问江欣儿,是否阻拦,欣儿只看向杨凤兰,“这是你要的吗?”
杨凤兰苦笑,“有话进去说。”
欣儿摇了摇头,“我再问你一遍,这是你要的生活吗?接下来的几十年,你都要这样过下去?”
杨凤兰上前拉她,“走吧!去我的园子,咱们慢慢说。”好不容易有人来看她,她也有一肚子的话想找人说一说呢!
欣儿甩开她的手,仍然固执道:“杨凤兰,你不像我之前认识的那个丫头,从前的杨凤兰敢闯敢当,张扬洒脱,嫉恶如仇,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成了怨妇,太让我失望。”
她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本来是想找她帮忙借人,可是现在……
杨凤兰也火了,“你又不是我,你怎知我的难处,江欣儿,世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以为我想吗?”若是离开李家,她就成了弃妇,沦为世人的笑柄,娘家虽然可以回去,但她丢不起那个脸。
曹媚儿吓的捂嘴,“我的天,你们在说什么呀?相公,她什么意思?”
李修山嘲讽道:“还能说什么,劝我休妻,杨家可不会接纳一个被休回家的女人,杨凤兰,你母亲没了,你在娘家还有什么依靠?”
李氏也道:“嫁到我们李家,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我儿给她一个名份,她就该做个贤良淑德的媳妇,可是瞧瞧她都做了什么,不请安不敬茶,不恭敬不贤惠,成天舞刀弄枪,满嘴的粗话,哪里像个闺阁女子,这位姑娘,我不管你是什么来路,我们李家不欢迎你,请你速速离开!”
欣儿转头瞪向他们,“你们闭嘴!”
李修山要气笑了,“你们二人果然是一丘之貉,一样的粗俗无礼。”
欣儿又重新看向杨凤兰,“你可以跟我走,邑城是我的地盘,只要有我在,就没有人能欺负你,离开李家,跟他和离,从此天高海阔任你飞,至于蒙州城,不回也罢!”
杨凤兰被说的心动了,“真的可以?”
李修山忽然急了,“杨凤兰,我不会跟你和离,只会休了你,所以你要想清楚了,走出李家的门,就别想再回来。”
曹媚儿挽着他的手臂,“相公别动气,杨姐姐只是说说而已,这世上哪会有女子想要被休,那样岂不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如果换做是我,指定要去投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