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善在书房转来转去,想着待会该怎样训人,怎样措辞才能显示出他的严厉,还有江小七那丫头,自小缺少管教,如今越发的不成样子。
小的时候皮一点欠一点,都可以称之为活泼可爱。
可长到十四岁,还是这样的性情,那就只能称之为无知,欠收拾。
老爷子酝酿了一大堆,可等到俩小姑娘并肩走进来时,他眼神还是恍惚了下,算起来,他有五六年没见过江小七了,也有三四年没见过孙女了,恍然间,这俩孩子都长大了。
若是走在街上,遇见她们,估计都不敢认。老爷子感叹时光飞逝,感叹人生无常,感叹世事变迁太快,等他感叹完了,俩小姑娘已经站在他面前,杨凤兰举起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好一会,“祖父!祖父?”
杨老爷子把脸一板,“这是做什么?退到一边站好。”
杨凤兰可怜巴巴的低头,“哦……”
江欣儿悻悻的摸了鼻子,也随杨凤兰一并退到边上,等着挨骂。
老爷子把二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叹气再叹气,“你们俩穿的这是什么,不男不女,不伦不类,头发……头发为何梳好?整成这样像什么,凤兰,你怎么还把刀背在身上,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挑了一遍,老爷子没一处满意,他就奇怪了,明明是两个娇小玲珑的姑娘,怎么就非得弄成不男不女的样子。
俩人低头不语,只等老爷子数落完,俩人还偷偷交换了眼色,被老爷子拿戒尺一人打了一下,“我说这么多,你们可听清了?”
江欣儿捂着脑袋,嘴巴嘟的老高,“杨爷爷,您刚才说什么了?”
“你!孺子不可教也!当初莫染非得教导你,时至今日,只怕你都忘的一干二净了!”老爷子这是恨铁不成钢,江小七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若是个男子,好好教导,将来考上功名也未可知。
欣儿不太开心了,“他也没教我几日,再说了,出生不同,境遇不同,我如何能像那些闺阁小姐一样,躲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只管眼前风花雪月事,您就别为难我了,我没那个享福的命,这辈子就得抛头露面,跟男子们打交道,赚更多的银子!”
老爷子气的胡子都要飞了,“你这是歪理,即便以前无可奈何,那眼下呢,你哥已经平安归来,你把手里的事都交给他,你跟凤兰,你们二人哪也不许去,就待在后园,我请两个嬷嬷,好好教导你们一番!”
这下杨凤兰也不干了,“祖父,这可不成,我们还得去京城,表哥病了,听说病的还很严重,指名道姓要让小七去京城见他一面,兴许是最后一面呢!”
“放……放肆!”老爷子本来要骂脏话,但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实在是气糊涂了,“他怎么能有病?这种拙劣的把戏,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小姑娘。”
江欣儿眼睛一亮,“那照这么说,他没病,是骗人的,可君哥哥这样的人,怎么会说慌呢?他不是一向最严正公端方的吗?”
老爷子说不出来了,“或许……或许前些日子太劳累所致,休息一些时日便好,所以你们二人都不用去了,留在这里,老夫亲自看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