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他就成了邑州王,北元派了官员驻扎邑城。
来人还提出一个条件,江氏一族要牵回卞京城。
对于这个决定,百里卿也同意了,其实他同不同意,作用并不大,因为决定权在江欣儿手里。
按着江欣儿的本意,她可以牵回北元,但绝不是卞京城,而是广阳府。
俗话说,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来。
再者,北元的地理位置还是相当不错,离边关近,离卞京城也不算远,处在正中。
卞京城她去过,冬天冷的要命,相比之下,她还是喜欢广阳府的气候。
这个想法,被一封信给搅和了。
君莫染病了,病的还挺重,听说都下不了床了,宫里的御医,江湖的神医络绎进出,还是治不好,一日比一日严重。
收到信时,江欣儿觉得半真半假,也没急着去,直到再次收到一个信物,她幼年时做的佛珠手串。
东西是常虎送来的,他千里迢迢的赶来,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就找到江欣儿,把信双手奉上,便站在一边揣摩她的心思。
江欣儿将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你家公子真的病了?什么病?”
常虎叹了口气,面上愁苦之色,“大夫说是忧思所致,小的也不知公子究竟在忧思什么,总之大夫说了,除非能解了这忧思,否则只会越来越重,您也知道我家公子是个爱想事的人,可能……可能就是这样吧!”
欣儿晃了晃那张纸,“还有呢?”
“还有……还有就是关于公子的婚事,您是不知道,与公子订婚的孟家,小的也是后来才知,公子与那孟家小姐原本说好了,假定亲,做给家中长辈看,以堵悠悠众口,可谁成想前些日子孟家小姐突然跑来边关,公子勒令她回去,又在路上遭遇劫匪,人虽没事,但受了惊吓,京城中又传出流言蜚语,说……说孟姑娘失了身,已是不洁之身,孟姑娘在家哭的死去活来,好几次寻死都被人拦下,闹的不可开交。”
欣儿眉梢挑的更高了,继而冷笑道:“如此一来,岂不正好,叫你家公子娶了她,这悠悠众口便堵住了,他还有忧什么愁?”她就不信,以君莫染的智谋,能看不出这其中的猫腻,可既然他什么都没做,躲在家里把自己憋出病,那只能说明,他不想处置,既如此,又与她何干?为何让她去掺一脚,凭白落个里外不是人。男人而已,这世上多的是!
常虎苦兮兮的道:“姑娘,姑奶奶,您就别说风凉话了,我家公子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您,为此还不惜顶撞老夫人……”
欣儿道:“你家老夫人怎么知道我?”
常虎慌了,但很快镇定下来,“当初在广阳府的时候,少爷总是待在杨家不肯走,老夫人便起了疑心,只不过后来出了事,您又失踪了……所以,所以才没有横加干涉,但是与孟家结亲一事,公子严词拒绝,夫人才知晓此事,公子重孝守礼,屡次顶撞夫人,已是犯了大忌,他心中也是郁郁寡欢……小的也说不好,不如您亲自去卞京城一看究竟。”
常虎说的很乱,有些能说,有些不能说,说多了不行,说少了也不行,他也为难啊!急的满头大汗。
欣儿站起来,背着手在他面前来回踱步,“若是我也顶撞他母亲,他又当如何?”
“这……这还得您自己去问公子,小的只是传话。”常虎不敢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