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点头,邹大海道是,俩人乖乖的出去办事了。
杨凤兰想了想,站起来亲自陪着去了后面的下等房。
裴元佑没敢再说什么,对她谢了又谢,便跟着伙计走了。
他不清楚这位乔装改扮的小姑娘究竟是什么来路,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裴家想翻身,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不抓住,就将永生永世被打入地狱不得翻身了。
杨凤兰似乎也上心了,催着小二去烧火,见他不积极,还甩了一锭银子给他,顺便威胁道:“若是怠慢了,当心你的脑袋,我一鞭子下去,你这脑袋怕是要开花!”
小二连忙点头哈腰,拎着铁爬子跑去掏炕洞。
里面积攒的灰烬掏出来,这炕才能烧得热。
下等房位置靠南,就算出太阳也是阴暗的见不到阳光,更何况是阴沉沉的大雪天,冷的跟冰窖末样,而且十分潮湿。
裴氏摸了摸炕头,也没敢把孩子放下,“只怕要烧半个时辰屋里才能暖和。”
杨凤兰又看了看她怀里的小娃娃,“待会我拿壶酒过来,若是这孩子夜里烧的厉害,用酒给他擦身,我们此次出门没带廊西族的人,太失策。”
裴元佑道:“贵人已经帮我们很多了,我们一家老小都感激不尽,若是这孩子挺不过去,也只能说他命该如此,强求不得。”
一旁的裴家老太爷望着病重的孙子愧疚道:“都是我们俩个老的拖累你们了,该死的是我们,照儿还这么小,他不该受这份苦啊!”
裴元佑暗然道:“您老别这么说,要说连累,也是我连累了你们,如果不是我上奏参了一本,我们一家至少能在京城活下去。”
裴老太爷虽面色憔悴,但目光坚定,“你身为御史,执掌监察职责,纠弹百官,这是你份内之事,雍王设计陷害,早晚有他自食恶果的一天。”
杨凤兰于心不忍,道:“既然她让你们留下,你们就安心住着,什么都别管,什么都别问,她自有安排,不管怎样,你们一家老小的性命,她都会尽力保住。”
裴元佑大惊,“敢问……那位是何人?”
杨凤兰笑了,“无官无职,一个普通人而已。”
裴元佑心情复杂,“既是普通人,又如何能保住我等?”
杨凤兰知道这事不好解释,便道:“你们家的事,连丞相都不好插手,所以是不是当官的,有没有职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办法,而她……大概是北元除了君丞相之外,最有办法的人了。”
“这……”裴元佑不解,一脑门子问号。这真的靠谱吗?
杨凤兰打算走了,“别怀疑什么,好好想想,你们出现在这个小镇,真的是巧合吗?”
丢下这句话,杨凤兰便退了出去,留下裴家人思前想后,还是见多识广的裴老爷子想明白了,“元佑,不管前面是吉是凶,我们已无路可退,幸好我们一家人还在一处,也算有难同当。”
裴元佑点头,不管是不是巧合,他已无能为力去改变什么。
邹大海亲自领着郎中来给裴照看病,小孩子体弱,受了风寒病情加重,放了血,刮了痧,郎中开了方子,邹大海又跟着去抓药,来来回回,忙了一两个时辰,还给他们一家端来热汤。
青鸾不知从哪搞来的棉衣棉被,一股脑的全丢到炕上,冷冷的道:“你们凑合着穿吧!”
裴氏感激的道谢,等青鸾走后,便跟婆婆两人把衣服收拾着分了,老人小孩都得多加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