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便看向儿子,“良辰,你说呢?”
孟良辰自打进了门之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眼睛直愣愣的,像个木头人似的。
“良辰?”孟夫人又喊了他一声。
“何事?”孟良辰茫茫然的抬头。
孟夫人真是有些无奈,“你怎么又走神了,我刚刚在跟你妹妹说,等过了年,冰雪消融,我们就离开这儿回清安,给你妹妹寻一门好亲事。”
孟良辰面色严肃,“您不想让她嫁到君家了?”
孟夫人实话实说,“以前想,现在不想了,江家的那个丫头,太狠了,我估摸着她跟君夫人也要斗的昏天黑地,咱还是不去趟那浑水为妙。”
孟良辰点点头,“母亲能想通就好,当初两家的婚事,是我跟他私下约定,只是未曾想到这个消息会散布出去,退婚的事,我会去处理,不会让妹妹受屈。”
“我不同意!”一向柔弱的孟诗语忽然激动的站起来,“哥哥,我不同意退婚!”
孟良辰眸色很暗,似有不悦,“为何?你出了那样的事,君家那样的门户便容不得你了,你也该死心。”
孟诗语一瞬间有心思被戳破的心虚,“我……我没有……”
孟良辰却不肯给她缓和的机会,“你没有什么?此事当初我与你也是说好的,你也同意了,为何现在想要反悔?”他与孟诗语做了交换,同意假订婚,将来便给她自己做主的权利。
孟夫人听懵了,“你们在说什么呀?”
那俩兄妹都没理会她,孟良辰紧逼道:“此事已不需要征求你的意见,明年三月,你回清安低嫁。”
孟诗语忽然掩面哭起来,“我不想走,莫染哥哥的病还没有好,我不想走,哥哥,就算我做不了正妻,做他的妾还不行吗?他从匪徒手中把我救回来,便是我的恩人,母亲常说做人要知恩图报,反正我已经毁了,不如……不如就这样吧!”
这话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孟夫人听她这么说,心疼难当,抱着她,“你是母亲的掌上明珠,怎能这般作践自己,那些杀千万贼人,毁了我儿的终身哪!”
骂归骂,哭归哭,但孟夫人的脑子还是很清醒的。
如果退一步,不做正妻,做妾。
这样的话,君夫人那边也讲不出什么话,做妾没那么多约束规矩,能做君家嫡长孙的妾,可比那些徒有功名的穷秀才要好的多。
有孟家做依仗,还有舅老爷当靠山,再生下一儿半女,正妻也未必压得过。
孟诗语其实是个脑子一根筋的人,她认准的事,一百头牛也拉不回来,而且她虽心地不坏,但脑回路很清奇,说的好听是善良,不好听,就是听不懂人话。
再说江欣儿一路大摇大摆的参观了君家,她自认长相很可爱乖巧,但为什么所有人见了她,都好像见了鬼似的,真是奇怪。
走了一柱香,终于到了君莫染住的院子。
门外的守卫没敢拦,但是常虎把徐达他们拦下了,“几位,随我去隔壁的院子喝酒吃肉,咱不在这里碍眼。”
诺瓦道:“可是还要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