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道:“热汗最容易受凉,屋里备了热水,姑娘还是快进去沐浴更衣,真着凉就麻烦了。”
君莫染起身走近她,伸手理了下她的留海,柔柔的看着她,“去吧!待会我们去另一处钓鱼,玉竹备了小灶,这边钓了,那边就能煮鱼汤,最鲜美的鱼羹。”
“那样岂不是太残忍,不过我喜欢,你们刚刚在说什么?”欣儿笑的别有深意。
君莫染把披风领子给她掖好,“我们在说,若是福来酒楼只是一个开始,他们还有后手,要怎么办。”
欣儿小脸明媚如五月朝阳,“那能怎么办,他敢算计我一分,我便还他三分,常虎,通知徐达,叫人。”
常虎站在亭子外,忍下嘴角的抽搐,没有立刻应下,而是看向君莫染,在等着他点头。
君莫染抬手安抚这只炸毛的小姑娘,“现在叫人看住了,这条蛇就要缩回洞里,再想钓出他,可就不容易。”
“那要如何是好?就这么干等着吗?”欣儿不高兴,她最喜欢明着来,不喜欢暗地里较劲。
君莫染继续安抚道:“我二伯父已到了君家,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我们该离京回乡了。”
欣儿想了一会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你也要去?好像不用吧!”
君莫染道:“我顺便去南巡,冀州的事还需亲自去一趟。”
欣儿挑眉,“所以提亲只是顺便,是这个意思吗?”这是她的无理取闹,故意的。
但君莫染只是好脾气的捏了下她被冻红的鼻子,“去沐浴!”这种无聊拉锯似的问题,他不想回答,都是聪明人,即便他不说清楚,他知道江欣儿也一定会明白。
玉竹跟小桃护着欣儿回了厢房,君莫染一直目送她走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他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常虎吓的手足无措,“少爷,还是把诺瓦唤过来替您再仔细瞧瞧,总是咳个不停,也太伤身了,这两日夜里您都没睡好。”
君莫染弯着腰摆了摆手,缓了一会终于能说话了,“没事,天暖些便好了。”
常虎眼中有泪,“蒙城之行,可害苦了您,若是让我查出是谁下的毒,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这话颇有江欣儿的风格。
君莫染眼中有厉色,“闭嘴!此事万不可在她面前提起,我中的毒,不会要了命,只是需要慢慢调养,若非如此,怎能让他们安心。”
常虎忽然明白了什么,悲切道:“何至于此……”
欣儿以极快的速度沐浴更衣,蹦蹦跳跳的来找君莫染,两人又去了庄子外的河边钓鱼。
从庄子后门出去,很快就到了,连马车都不用。
常虎叫人备了帐篷,用来挡风。
玉竹跟小桃负责生火,欣儿在河边挂了几个鱼钩,君莫染只是站在不远处注视着她。
小姑娘欢快的像只小兔子,笑声传出去很远。
河面刚刚解冻,其实这个时节的鱼并不好吃,至少她不喜欢,可既然君莫染说了要钓鱼,她便做出很高兴的样子。
“君哥哥,你瞧这一尾鲤鱼好小,河里的鱼都这么小吗?”欣儿提着一根鱼竿,上面钓着个巴掌大的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