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世清无法想像那需要多少银子,就连君世昭也暗暗心惊,这小丫头还真是富可敌国,口气也不小。
君世清听她说完,还是不太乐观,“关外我知道,草原放牧的人,性情粗狂野蛮,做事全凭喜好,他们卖与不卖,卖多少都不做数,你真觉得没问题?”
君世昭也道:“前些日子寒城还遭了克烈族人骚扰,城门被毁,粮食被抢,还杀了不少人,所以今年朝廷才要往寒城增兵,而寒城又是前往草原最大的通道,你的人敢从寒城过境,前往原上?”
君莫染目光柔柔的注视着江欣儿,“叔父放心,我会修书一封,跟他们打好招呼。”
君世清道:“是了,你的话,比皇上圣旨还管用。”
君世昭紧张道:“以后这话切不可再说。”
君莫染喝了药,很快便撑不住了,沉没的睡去。
君世昭临走时提醒江欣儿,不是明日就是后日,皇上可能要来探望,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至于定亲一事,已经提上日程,回去的马车里,君世昭淡淡的警告老妻,“莫染是你儿子,也是君家的长子,他要娶的是正妻,切不可疏忽怠慢,一切都按最高的婚仪标准操办,不可怠慢,另外,该叫人去把莫阳叫回来,他大哥去不了,那就让他随同他父亲一并前去。”
君夫人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至于嘛!不说好了让二叔前去便可。”
君世昭看着车外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你不懂,这里头的门道大着呢!还有一事,你在外不可再说江欣儿的不是,也不要再把她的出身挂在嘴上,即便你不喜她,也要顾及君家的脸面,她若不好,你脸上也无光。”大老爷毕竟是朝臣,哪头重哪头轻还是拎得清的。
君夫人语气酸酸的道:“你以前也不喜她,去了一趟别院就变了,她是给了你什么好处吗?”
君世昭有点厌烦她的不开窍,“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这事还关系到莫染的前途,你别只看到他为官的风光,需知这背后的凶险,我为官数年,一直是小心翼翼,不敢踏错一步,可他不同,他进了官场,便一路横冲直撞,使了险招,护得小太子登基,如今皇上即位,他位高权重,你可知有多少人明里暗里对他又妒又恨,变着法的想整死他,我也不怕告诉你,他此次中毒便是预兆。他跟江家的婚事,务必要办好,绝不能出纰漏,否则即便你是莫染的生母,我也要将你休了,赶你回广阳老家!”
大老爷的话,一句一句,像锤子似的砸在君夫人心上,等他说完,君夫人面上已是一片煞白,白的像鬼,心儿也砰砰直跳,她消化了好一会,才琢磨出味来。
她眼含着泪问:“莫染的毒……真有人要害我儿?”
君世昭沉默……
她又问:“若是他位置不稳,何不娶个京城达官显贵家的女儿,岂不是更好?”
“……”君世昭还是不理她。
最后一个问题,她带着十分的痛心,“你还要休了我?君世昭,我与你二十多年的情份,为你操碎了心,为你昭华逝去,你却还要休了我?”或许只有这最后一个问题,才是她最想问的。
君世昭唉声叹气,“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又何必当真,只是让你晓得此事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