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璃月拼命给江欣儿眨眼睛,示意她不要驳斥太后,不要惹她老人家不高兴,即便答应下来,将来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便是,何需在意这么一点小屈辱。
江家的下人也很紧张,他们太了解这位东家的脾性,也怕她顶撞了太后,若是落得满门抄斩……那可太糟了。
欣儿顿了好一会,就在众人屏住呼吸,以为她就要发火时,她忽而笑了,像春暖花开,驱散了冬日的寒意,温暖如沐,“娘娘说哪里的话,我与孟姑娘总共也没见过几面,谈不上熟识,自然也说不上有什么误会,孟姑娘是个聪慧灵秀的女子,想来也是赞同我的这一番话,是吧?”
孟诗语微微低下头,对她福身,“江姑娘说的是,没什么误会,我也喜欢江姑娘的性情,率真可爱,着实叫人喜欢。”说她率真,就是说她没脑子,说她可爱,就是长相一般,这些话,除了江欣儿,估计没几个人能听出来。
她之前以为孟诗语是个小白花一样的人物,好似一捏就碎,一碰就疼,但现在看来,是她看走眼了,这是一朵捏不碎,打不疼的塑料小白花。
所以欣儿也在笑,笑意不达眼底,“孟姑娘也说的是,我这个人其实最好相处了,只要不犯到我的底线,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云太后领着他们走进去,边走边道:“哦?是吗?你的底线又是什么,若是触了你的底线,又当如何?哀家很想知道,否则哀家一不小心碰触了,那可就糟了,你说是吗?”
欣儿跟在后面摇头,“娘娘可真是折煞小女子了,您是国之母,怎会触到我的底线,我的底线,永远为太后敞开。”
这句讨好的话,令云太后十分愉悦,她满以为自己震住了这个小姑娘,“你倒是个会说的,伶牙俐齿,那哀家若是……”
“母后!”赵璃月惊出了一身冷汗,不是他太怂,也不是他不配为帝,实在是江欣儿的身份过于敏感,还有君莫染在背后给她撑腰,这俩人要是合起来,整个北元都要地震。
云太后明白他的意思,话锋一转,“若是召你进宫,陪哀家说话解闷,你不会不肯吧?”
欣儿连忙做了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若能在太后身边服侍,是小女子的福分。”
“既如此,你今日就随哀家一起回宫,正好跟诗语做个伴。”太后说的极快,根本没给旁人反应的机会,等说完了,发现身边的人都不跟着走了,她停下转身,狐疑的看着众人,“怎么了,哀家说的有何处不妥吗?”
赵璃月心想,您说的何止不妥,简直是大大的不妥,但这样的话,他不敢说,他在等江欣儿自己撞上去。
孟诗语站在边上,巧笑倩兮,“娘娘说的怎会不妥,依奴婢猜想,江姑娘此刻定是心中太过欢喜,喜不自胜,所以才说不出话来。”她身后跟着的宫女,也一并笑起来,仿佛她说的就是真理。
反观江欣儿这边,个个脸色凝重,大气都不敢出,
欣儿低着头,声音铿锵有力,“娘娘的厚爱,欣儿本不该推辞,奈何事务繁忙,实在是走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