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嬷嬷想到那个刁钻的丫头,更忧心了,“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姑娘跟那个姓江的丫头对上,没什么好,她有钱有势,还有丞相大人护着,眼瞅着就要定亲,往后她就是君家主母,内宅由她说了算,我瞧着君家那位老夫人也奈她不何,您又何必非在一颗树上吊死。”
孟诗语手指抠进床板,指甲与木板发出咯吱声,“我不甘心,他本与我定亲,如果没有江欣儿,这门亲事已经做下了。”即便君莫染心仪的人不是她,那又如何,这世上能有多少神仙眷侣,多的是蒙上盖头送入洞房之后,才能知道自己嫁的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唉!我瞧着她面相极好,不是个短命的,再说她身边还有那么多人护着,今儿来给你瞧病的大夫,听说也是她的人,如此情况之下,你怎么与她斗?便是妾,她恐怕也容不下。”房嬷嬷语重心长,还是想劝她,“晚饭时,我听送饭的婆子说,前两日君家长辈来了,谈的十分好,君老爷似乎也对她改观了,就是君夫人还是不太满意,总之,你在这里休养几日,咱们就回宫吧!”
孟诗语摇头,“既然已经进来了,我便不会走,死也要死在这里,嬷嬷若是不想留,我便让人去孟府送信,我的丫鬟婆子会过来服侍,到时嬷嬷们可自行回宫。”她是打定主意不走了,毅力不是一般的强。
见此,房嬷嬷便不再劝说。
江欣儿进到院子时,她也蛮诧异,这个邹大海,还真是会办事,让他找个偏僻的小院,也没说找个这么破的。不过既然住都住进来了,还是别挪了。
她扭头对玉竹道:“去叫人多送些生活用口,她好歹是千金贵胄,别搞的这么刻薄,显然我很小气,这些身外物,本也没什么打紧,她可不会被吓走。”
玉竹点头,“那奴婢这就去。”
小花被留在门口了,欣儿就领着小桃,一直走上台阶,推开门,就见两个宫女厮打在一起,吓了她一跳,“这是做什么?”然后她便看见两个宫女手里的毯子,“你们在争一块毯子?”
小桃想笑,“想来是的,还是宫里出来的,也这样没见识。”
房嬷嬷听见她的声音,搁下药碗走出来,面色很难看,“江姑娘既然知道我们是宫里出来的,为何还这样慢待,连像样的被褥都不能备齐,寻常人家待客也没有这样的。”
欣儿收起笑,背着手走进来,“嬷嬷许多年未出宫,想来是不清楚寻常人家是什么样的,我走过的地方多,我知道,寻常人家,只有两间茅草屋,一家人能有一床棉被已是不易,若是家中有人病了,连药都吃不起,只能等死。”
房嬷嬷面色凝住,“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又何必揪着不放。”
欣儿重新审视她,“嬷嬷倒打一耙的本事很厉害,放心吧!我不会亏了你们,该送来的东西,马上就送来,在我的地盘,孟姑娘可不能出事,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叫人去孟家请你娘了,有她在这里,咱们都好。”
孟诗语惊的坐起来,“你叫我娘来做什么?江欣儿,你怎能擅做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