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儿搓着手指,小脸皱在一起,“唉!优点有时能变成缺点,他还想去当兵,被我跟我娘拦下了,不然以他直愣的性格,定然会被人当成枪使。”
钱同还是得说好话,“大公子是个好人。”
欣儿道:“先看看再说吧!广阳府的粮田十分重要,你是这边的总管事,不管有什么事,你都要撑着,若是出了事,我也得问你的罪。”
钱同忙低点头道:“属下知道,属下明白。”
欣儿拍拍他的肩,“你们这些管事,有的是我挑的,有些是阿丑挑的,但不管怎么说,都是我认真考察过的,我一向不亏待自己人,置下的这些粮田有你的一分股,你知道这是多大的份量。”
钱同真是慌了,直接给她跪下了,“属下怎敢要粮田的股份,万万不敢。”广阳府的铺子,也有他一分,加上给他的底薪,他一年可挣不少,上万两是有了,如果再加上几千亩的粮田,妈呀!这饼太大,他不敢吃下去。
他也了解江欣儿的喜怒不显的性子,所以是有点弄不清她说的是反话还是正话。
江欣儿和蔼的把他扶起来,“我这个人从来不说反话,既然这么说,就是想定了,但是你要记住一点,事先定好的税率,不可再随意增加,该是多少就是多少,如果把佃户们剥削完了,让他们挨饿受冻,把他们弄的面黄肌瘦,到时还怎么给你干活,你说是不是道理,要想让马儿跑的快,就得让马儿多吃草,话糙理不糙,你心里明白就好。”
钱同连连点头,“您说的是,我看管下的庄子,绝对不能有欺压佃户的事情发生,我一定经常巡视,若有敢欺上瞒下者,定不饶恕。”
江欣儿又道:“君哥哥时常跟我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又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这个上梁也得以身作则,切不可犯糊涂,说好的一分股,我也绝不诓你,跟着我好好干,将来你的儿子,你的孙子,你的钱家一族,都有好日子过,这做人哪,眼光要放的长远。”
钱同低垂着脑袋,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狠狠抽了两下嘴角。
这种老生长谈的话,其实一点都不适合她来说,听着十分怪异。
他心里门清,这是敲打他,也是在给他机会。
别说江欣儿身后还有一个北元丞相,就算只有她一个人,钱同也不敢造次。
这一次谈话,也算把钱同的地位定了,除了阿丑之外,他成了江家之外最有份量的人,这个担子有点重。
当然,邹大海的份量是不能这样算的,他属于亲信。
水生也被叫了过来,钱同问了他一些问题,这孩子是在水边长大,对于养牛,他可不擅长。
钱同想了想,便提议让他去牛户家里蹲点,跟人家同吃同住,若是把养牛的窍门学到了,就把这家养牛场交给他。
水生又激动又惶恐,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一早就背着包袱,去牛户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