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抖的厉害,她忍无可忍,带着哭腔回击道:“你们还有没有良心,昨儿要不是我们姑娘出手,你家女儿早被沉塘了,我们救人救出错来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昨儿从庄子上了回来,是张小娥亲口说,要把孩子打掉,她求我去给她买落胎药,我拿回来的时候,还清清楚楚的告诉她了,一定要注意剂量,不可多服,也不能自己偷摸着服下,否则会有危险,可她没听,是她自己喝下落胎药,血崩而亡,我们姑娘说了,看在她可怜的份上,给你们一笔丧葬费,你们却在这里血口喷人,说我们害死你女儿,苍天有眼,你们这样丧良心,将来是要遭报应的!”
她一口气骂完,整个人都虚脱了,幸好小桃及时将她扶住,“姐姐,你别动气,这世上的人都是这样,好的时候,对你品百般奉承,可是一旦有利可图,他们是不管怎样都要啃下你一口肉,咱们姑娘好心没好报,这些没良心的人早晚要遭报应。”
张小川缩着手,怯懦着说道:“话,话都是你们说,事实是怎样,我们也不晓得,我小妹昨儿如果被沉塘,那也是她的命,是全了老祖宗的门面,你将她救了,她却死于落胎,死前名声没了,死后名声也没了,连个埋尸的地方都寻不着,小娥命苦啊!”
张母本来哭声都小了,听完他说的话,声音又大起来,哭的声音像唱曲,有调有转,张父也在一旁抹眼泪。
人群中传出愤慨的起哄声。
“江家就是仗势欺人,尤其是这丫头,仗着自己有钱有势,想干啥就干啥,欺人太甚!”
“就是,他们家的小厮欠钱跑了,这笔账不该找他们还吗?可你们晓得她怎么说,她竟然甩耍赖皮,说是有钱也不还,有本事就去告,打量衙门是他们家开的,真的是官字两家口,进出都是钱。”
“谁说不是,江家要买地,他们说多少就得是多少,连个价也不让人还,霸道啊!”
有人直接朝江欣儿发难,高声戏谑道:“江姑娘!你说你一个姑娘家这样霸道,我们倒是很好奇,真有男人敢娶你吗?”
“哈哈哈!”有人跟着轰然大笑。
王啸杰抽出剑,剑尖指向说话之人,“陈金,你再敢说一个字,老子砍了你!”
陈金仗着这会人多,他把脖子往前一递,“来来,你砍,照这儿砍,我陈金要是眨一下眼睛,你就是我老子!”
“你!”王啸杰气的胡子都要竖起来了。
江小伍看着面前的人声鼎沸,看着他们诋毁嘲讽妹妹的嘴脸,忽然怒从心中起,越过王啸杰,一脚踹中陈金的胸口,“你敢羞辱我妹妹,找死!”
陈金也不知是装还是真没防备,被踢的倒退好几步,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接着便开始耍无赖,“杀人啦!江家杀人啦!快去报官,报官啊!”
“贾大人来了,都让开让开!”有人在外围喊,接着人群便分开,一顶轿子停在陈金脚边,轿帘被轿夫掀开,贾大人弯着腰走下来,扶了扶官帽,又整了整腰带,再把肚子一挺,“这是在闹什么?怎么还有棺材,大白天的,放在这里成何体统,还不快快抬走!”
陈金跪着爬到他脚边,边磕头边告状,“大人给小的做主啊!江家仗势欺人,无顾殴打草民,这里是广阳府,是北元的属地,不是他江家的私产,他凭什么在此横行霸道,大人一定要明察秋毫,治他们的罪。”
“不是这样的!”江小伍正要反驳,就见贾大人抬手,示意他别说话。
欣儿静静看着,还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