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秀才,也是一辈子的秀才,到死了他还只是个秀才。
秀才多如牛毛,可是在马家村这样的地方,秀才却是堪比官老爷一般的人物,百姓们对他从骨子里就有一种畏惧感。
马太爷得意的扬起眉毛,“你现在知道还不算太晚,快些带着你的人退去,老夫可以不跟你计较,恕了你的过错。”
欣儿换了条腿翘着,“不能卖,也对,秀才是读书人,读书人得敬着,不过我可以告你啊!”
马太爷听着荒唐,“你告老夫什么?”
欣儿挠了挠下巴,“告你煽动百姓,意图谋反!”
马太爷如听笑话,哈哈大笑,“荒谬,实在是荒谬!”
欣儿也笑:“今年朝廷要往寒城增兵,粮草短缺,军心不稳,又恰逢过年经历一场暴雪,现在你也瞧见了,连日未曾下雨,旱灾就在眼前,此等危机时刻,应当上下一心,共度难关,你却在这里蛊惑人心,搞什么私刑,试问,此事若传出去,弄的民间议论纷纷,谣言四起,再被有心人利用,再严重一点,滋生了民变,就是你的过错,老头儿,听过蝴蝶效应吗?源头可就是你,如此罪过,你担得起吗?哦!你或许担得起,反正你老人家也已半截入土,你不怕死,可是我又有合理的理由怀疑,你居心叵测,说不定是受了某些奸细的唆使,再或者你就是奸细,听说早年前有南越细作潜伏下来,只为搜集情报。”
“啊!这事我得向贾大人汇报,他正愁找不到在奸细的蛛丝马迹,或许过堂审问,再经过严刑拷打,便能问出什么,谁知道呢!对于奸细,一向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对吧?”
她每说一句,马太爷的脸色就变一分,等她说完,老头儿已经快要不行了,好像随时都能倒下去似的。
既然要扣帽子,那咱们就来看看谁的帽子扣的更大。
“你这是污蔑,是诽谤,我可以去官府那儿告你。”马太爷不懂什么蝴蝶效应,他在官府中有特权,他可以见官不跪,他可以上堂直言不讳,即便被斥责也无事,他不怕。
江欣儿眼色转换,阴冷的瞪着他,“那又怎样,我有钱,我使银子跟你耗,但你有吗?到时把你们一家拖进去,也未尝不可,老太爷,做人别那么刻薄,为死后积点德吧!别等到死后还被人唾弃,遗臭万年!”
马太爷直接翻白眼,浑身抽搐,身边人慌忙给他顺气,又是拍胸口又是掐人中。
马玉树也挤上去,“太爷,太爷,您没事吧?要不要找大夫?”他又回头眼中略带斥责的望向江欣儿,“东家别说了,太爷年纪大了,气不得,既然人,你们已经抢去了,我看这事就算了。”
“算了?”她可没打算就此罢休,以她看,这老头好的很,在这儿装模作样,无非是说不过,打算缩头当乌龟呢!
君世清也想劝,“欣儿,得饶处且饶人,他今日如果真的有事,你也失了人心。”当皇帝尚且要顾忌民意,更何况是她。
陆唯之没有劝,他观察着玉竹的表情,知道这是义愤填膺,跟主子一个脾气,所以他道:“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君世清蛮诧异,他想不到这个看惟斯斯文文的小朝臣,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江欣儿才不管别人怎么说,她有自己的做事风格,所以她扬着明媚漂亮的笑脸,慢慢走近已经缓过来的马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