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颂看他这副样子,真是气的不轻,“她不过是个商贾,难道你要把知府的位子让给她坐?到底谁才是广阳府的父母官?”
贾世新苦着脸,道:“大人,朝廷一没拨粮,二没拨银子,下官实在是无计可施,再说整个广阳府的生计命脉,其实都被江家抓在手中,昨日她召集了本地的乡坤富商,跟他们立了规矩,灾情期间不得涨价,还让他们开仓赈灾,其实眼下城中的局势已经缓和,这雨也停了,只要洪水退去,百姓们就能回家,也没什么嘛!”
罗颂看他那副为难的样子,真是恨的牙痒痒,“你是官,她是民,此事应该你牵头去做才是,怎么让她立规矩,她是什么身份?”
“大人息怒,大人远道而来,不了解本地的情况,更加不清楚那些商人有多狡猾,一肚子的弯弯绕,本官以皇威根本无法让他们说实话,也只有江欣儿能以毒攻毒,眼下危机已除,大人既然来了,就宽心的多住几日,让下官好好招待一番,来啊!快去备宴。”贾世新干别的不成,招待上司还是很有一套的。
当晚,府衙后宅热闹非凡,歌舞升平,笑语声不断。
那些距离官府最近的难民,靠在冰冷的墙角,缩在一起,互相取暖,听着靡靡之声,仰望着声音来源处,久久不能回神。
白九带来的随从,当晚也在江府住下了。
江欣儿单独宴请了白九,从他嘴里,打听到朝上发生的。
白九喝下杯中酒,愤然道:“京城距离广阳府遥远,消息一时半会根本传不到,肯定是有心人散播,公子虽什么都没说,但我看得出,皇家好像并不看好你与公子成亲,听说太后又在给公子物色正妻人选,这回不是孟家的女儿,好像是太后的娘家人。”
江小伍听着觉得十分无语,“太后咋这么喜欢管别人的婚事,没完没了!”
钱同陪坐喝酒,“我听说太后虽是皇上的生母,但母子二人相处时间并不多,感情很疏远,这是不是说明,太后跟皇上的意见相佐,这是故意要降皇上的权?”
邹大海握着酒杯,皱眉思索道:“母子俩争什么争,真是没道理,难道太后还想掌权不成,女人而已!”
话音刚落,他就发现不对,一抬头,就发现一桌子人都看着他呢!
邹大海意识到什么,立马自扇了个嘴巴子,“我错了,自罚三杯。”
江欣儿坐在哥哥身边,怀里抱着一只小猫,这是留儿不知从哪捡来的,刚出生的小奶猫,雪白的毛色,很可爱,“别喝多了,城中还有数不清的难民呢!今晚府衙巡街的人有多少?”
钱同答道:“大概有三十左右。”
江欣儿很不高兴,“这点人哪够,他们是不是想偷懒?”
钱同道:“府衙的衙役,加上今年现招的,拢共才两百出头,他们轮三班倒,确实挺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