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忽然意识到不对,猛的推开她,翻身下床,坐在那儿不动了。
江雪儿本来睡的正香,冷不防被人推醒,她还纳闷,“唔……你怎么了?”她看见徐天背对着她坐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徐天身子一僵,“没,没什么,天不早了,我先出去了。”
他逃也似的奔出去,江雪儿看着房门关了,骂了他一句莫名其妙,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徐天知道自己必须出去挣钱,于是他就去镇上找活,听说附近有个矿山在招工,他便跑回去跟江雪儿说了一声,把预支到的工钱交给老婆子,请他们代为照顾江雪儿,然后就跟着施工队走了,一句话都没跟江雪儿说。
老婆子跟江雪儿感叹道:“小天真是个难得的好后生,可惜命太苦了。”
江雪儿不置可否。
老婆子也不管她有没有在听,一边给她抹药,一边又继续说:“我们老俩口无儿无女,我要是有个姑娘,一定把她说给小天。”
徐天这一去就是十天,江雪儿在小客栈把脚养好了,也不肯再待在屋里,她时常跑去镇上逛,身上穿的衣服是老人家给她缝补的。
虽然洗干净了,也补的很整齐,但一看就是穷人。
所以当她想要在镇上找书局,人家都把她当成神经病,除了读书人,谁有空天天捧着闲书当饭吃。
江雪儿有些气馁,她就搞不明白了,为啥江欣儿做事那么容易,轮到她就难于登天。
她在街上徘徊了好几天,这日她懒得再去镇上,就在院里无聊的帮着老太太择菜,有人前来询问住宿,老太太站起来迎客,但一看这位客人的衣着,还带着小厮,笑容便淡了,“我们这儿是小客栈,客房都是我自己家的屋子改的,条件差了些,客官能住的得惯吗?”
那男子扫了眼残破的院子,坑坑洼洼的地面,以及像个傻子一样坐在那儿,盯着他看的女人,淡淡一笑,“无防,出门在外,没什么好讲究的,我喜欢安静一点的地方。”
老太太又高兴起来,“我这儿安静倒是有的,您跟我到这边来。”
老太太领着他去了最好最干净的一间屋子,窗子朝南,只要有太阳,屋子里就会很暖和。
木质的窗子,用油纸糊了,推开窗子,外面是一片菜园,窗边还种了一丛月季,也不知长了多少年,又蔓延开去。眼下正是月季盛开的时节,他粗略数了下,连花苞带花朵儿,有数十朵呢!
百里卿越发满意了,“就这间,我要住一个月,麻烦阿婆帮我置办些新被褥,我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还有一日三餐,不用精致,只要家常菜,干净就行。”
小厮掏出一锭银子,塞到老太太手里,“记着,一定要干净,另外,我得睡隔壁,麻烦您把隔壁的屋子给我们腾出来。”
老太太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一锭银子,激动的手脚颤抖,“好好,一定按你们说的,我,我这就去准备。”
她跑出去了,小厮跟出去烧水,他要给主子沏茶。
百里卿把随身带着的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本书,坐在窗前,一边欣赏外面的风景。
在外流浪这段时间,他最喜欢这样的农家小院,每去到一个地方就要挑一家住进去,想融入品味他们的生活。
老太太揣着银子,乐的找不着北,甩着小脚就去院里把江雪儿拉起来,“丫头,你可得帮我,这是位娇贵的爷,我一个人可伺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