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败坏人伦的女子,没有沉塘浸猪笼,简直是不合天理。
当晚,马魏也匆匆赶来,在院里,来回踱步,好似很担心的样子。
江欣儿兄妹俩也在,没有告知柳氏,怕她多想。
马玉香肚子里的胎儿已经四个多月,死胎要生下来。
还是老法子,喝药下胎,但这个过程极其漫长。
欣儿问了产婆,会不会很疼?
产婆以一种怜悯的语气说:“小产其实比正经生孩子还要难过,瓜熟了,自然落地,瓜没熟,硬摘下来,你说哪个更疼?”
江小伍还是低头站着,不声不响。
马魏转了第十圈,再次转到江欣儿面前,以一种很痛心的口气问她,“为何会这样,为何会这样。”
欣儿本想讽刺他几句,但听着里面马玉香悲惨的叫声,还是于心不忍,“她这一胎,本就不稳,也不是时候,总之,这是天意,你也别多想了,她受了这一遭,不管这孩子是谁的,我都会给她补偿,只要她愿意,后半生可以过上安稳的生活。”
马魏瞪着她,憋了半天,硬挤出来一句,“她……她怀的就是江家的孩子。”这一句话,他越说越小声,他自己也没底气了吧!
江欣儿怒了,怒声道:“马魏!你真当我是好糊弄的吗?张小川哪去了,你心知肚明,想在我眼皮子底下玩小把戏,你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她这一吼,令本就心慌混乱的马魏更乱更心虚了,腿一软,跪倒在她面前,“我,我……”
江欣儿抬脚将他踹翻,“你什么你,拿自己的亲妹妹谋利,之前还在我面前说的堂而皇之,马魏,你高看了自己,也小看了我,本姑娘不是闺阁里养的金丝雀,什么阴谋诡计我没见过,之所以没有拆穿你们,就是想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招,还能忍多久。来人,把他按倒杖责,马玉香叫多少声,就给我打多少下。”
邹大海指挥仆役拿家伙,邹大海卷起袖子亲自上刑。
马魏被打的哎哟哎哟直叫唤,大冷的天,一身衣裳先是被汗水浸湿,接着又被鲜血浸透。
一连打了三十板,人就晕了。
邹大海过来请示,欣儿让人把马魏拖下去,找大夫给他看诊,他现在还不能死。
马玉香整整叫唤了一晚上,到了次日早上,玉竹来跟欣儿回禀,“姑娘,孩子落下来了。”
江欣儿昨晚睡的迟,天快亮才睡着,这会却已经醒了,再也睡不着了,“她怎么样?”
玉竹给她拿衣服,服侍她起床穿衣,“人没事,需要休闲一段时间,我进去瞧了,满屋子的血味,孩子被产婆用衣裳裹了,说是要带到外面找地方埋了,听产婆说,那孩子早就成了死胎……唉!”
欣儿听明白了,“你是说……她肚里的孩子早就不行了?”
玉竹摇头,“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产婆的意思是,就算没有摔这一下,肯定是活不到出生。”
马玉香落胎是因为摔跤,也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摔的,马姑婆叽哩哇啦叫着找人找郎中。
欣儿心情沉重,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叫大夫只管开药,再叫大厨房的婆子,每日送一罐鸡汤,务必要把她养的跟之前一样,在她养身子这段时间,别亏待她,你务必说清楚,别叫那帮婆子们阳奉阴违。”
玉竹点头,“奴婢晓得了,那马管事怎么办?他好像伤的也挺重。”
欣儿道:“对外就说他自己骑马摔了跤,别说是我命人打的,我不说,他自己也不好对外张扬,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另外,我还得再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