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虎欲言又止,等看不见江留儿了,不满的拐了下孙良,“你那么冷漠干嘛,留儿多好,要不咱们跟着他,也许……”
孙良抱着手,靠着后面闭上眼睛,“要跟你跟,反正我不跟。”
他们岔路口分开,各走一边。
蔡钰实在不放心把留儿跟青鸾放在一起,于是就死皮赖脸的跟着他俩继续往东边走了。
红叶村里,江家几个人祭拜完了祖先,君莫染也跟着拜了,也算是尽了一份心。
族长张罗着给他们安排午饭,此时,一批快马进了村子,来人是常虎。
他似乎跑的很急,大冷天,满脸的汗,慌慌张张的跳下马,跪在君莫染跟前,“主子,不好了,京城有消息传来,皇上病重,请您速速回京。”
正值午时,今儿的天却阴的厉害,黑沉沉的云压在头顶,像是随时都要打出一记闷雷。
赵璃月病危,这是出乎意料的事,但细细想来,又似乎是在预料之中。
情况紧急,京城虽不是个理想之地,但北元朝臣,还有数万百姓,以及整个北元的安稳,全都系于京城。
北元不能乱,京城不能乱。
更叫人头疼的是,赵璃月尚未立太子,但据说后宫中有一位妃子,有了身孕,且太医看过脉象,是位皇子。
但这位妃子,现在被养在太后身边,说是太后担心有人对皇孙不利,才要养在身边。
君莫染纵然一万个不情愿,也得尽快赶回去,片刻也耽搁不得。
他回去了,江欣儿却不能在此时回去,二人一内一外,才好随机应对,否则都关在京城里,绝不是一个好主意,那样就没有退路了。
这一点,从常虎说完消息时,二人都想到了,所以也不需要别说什么,俩人站在村口,久久凝望对方。
气压越来越低,一阵风吹过,拂掉树上为数不多的叶子。
“欣儿,答应我,不管谁劝,都不要轻易进京,朱文景虎视眈眈,谢西元伺机而动,边关不稳,这个年不好过,看来咱俩的婚礼又要推后了。”
江欣儿想哭,又不敢哭,忍着忍着便哽咽了,泪珠子也掉下来,伸手揪着他的袖摆,“好事多磨嘛!不过要是有人敢对你下手,我一定带人兵攻京城。”话虽如此,可她心里也清楚,如果真打起来,这场仗的耗时,无法估量。
君莫染很少见她哭,几乎不怎么见过,所以这会见她这副模样,真的慌了,伸手笨拙的要给她擦眼泪,却越擦越多,最后干脆不擦了,直接搂过她,抱进怀里。
柳氏站在新屋门前,看着村口相拥的两个孩子,也跟着掉眼泪,“这可如何是好,安稳日子没过几天又开始折腾了,皇帝还很年轻啊!”
诺瓦陪在她身边,惋惜道:“后宫里的争斗,远比咱们想的要严重,当今太后……唉,算了,不说了。”
“你是说……”柳氏虽不懂政治,不懂权利,但她也听旁人议论过,说什么太后跟皇帝争权,闹的家宅不宁,可她始终不愿相信,再怎么样,那也是亲母子啊!
柳氏摸着心口,“那些都是身外物,生不如来,死不带走,要那么多又有何用。”
诺瓦负手叹息,“咱们没有处在那个位置,或许不能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