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一声雷,炸的人晕头转向。
于是女人们又沸腾了,叽叽喳喳,吵吵嚷嚷,欣儿只觉得有一百只鸭子同时在她耳边叫。
她索性掏出两个棉花球,把耳朵塞住,然后闭目养神。
要说遣散这些姨娘们的意见,还是君夫人提出的,她是觉得这些人养着也没用,除了正儿八经从偏门抬进来的,需要费些手段,出些银子打发之外,其他女子,大多都是买来的,随便打发出去便是。
君世昭经此一病,再加上北元没了,他心灰意冷,已经提不起精神头跟小妾们厮混了。
再说,君夫人也得拦着,她现在还不想当寡妇呢!
但这事,她不能做,于是她一脸和蔼可亲的把江欣儿叫去了,亲昵的拉着她的手,跟她诉苦,又说后院这些妇人们真是不省心,太让人操心了,且不安份,万一在老爷生病期间,闹出什么丑闻,那可就真要毁了君家百年声望。
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所以她要遣散丈夫的后宫。
君世昭当然舍不得,但又无可奈何,再者,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就想着病好了,又搬到冀州府,还是一样可以纳妾的,这些个残花败柳,打发了也好。
姨娘们吵来吵去,也没吵出个结果。
老爷夫人不管,大公子也不管,这个家好像还就是这个未过门的小姑娘管了,这叫个什么事。
在僵持了两天之后,有两个没姿色没背景姨娘受不住了,提出要走。
“好啊!管家,把遣散费跟补偿金给她们,签子画押,按了手印,拿了钱就能走。”这话又是江欣儿说的,她就是要把这些女人熬走,让她们自愿离开,本来没打算带她们离京。
邹诗儿躲在后头,看着姐姐们一个接一个的领钱走了,她心里跟猫抓狗挠似的,“你给的银子为什么有多有少?”
江欣儿正啃着一只桃子,“当然是根据你们进府时间定的,进来的时间越长,拿到的补贴就越多,至于你嘛!可能是最少的。”
邹诗儿闻言可不干了,“凭什么?我虽然进府晚,可我也伺候老爷有两年了,差一点就怀上老爷的孩子,你不能拿这话打发我,我不干。”
她当然也想走,以前是奉了父母之命,嫁到君家,这是她决定不了的命运,可她还年轻,不想老死在君府。
如果能走,那是最好的结果。
况且如果不走,她也捞不着什么好处,看这个一脸痞样的大少奶奶就知道了。
江欣儿认真的看着她,“你爹也是经商的,你打小在商贾人家长大,你应该知道,以你这样的身份,出去只会被人嫌弃,你爹娘也未必肯收留你,要不这样吧!你还是跟着我们回冀州府,等到了那儿,你若是再想离开,就随你。”
邹诗儿没想到她会为自己着想,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可也仅限于一点点的感动而已,谁让她要克扣自己的遣散费呢!
“老爷不喜欢我了,他这身子……我将来还能不能有孕都很难说,如果没有孩子,我在这君家就是等着老死,倒不如出去搏一搏,你们不给银子就算了,我还有私房钱,出去也饿不死。”
“等等!”江欣儿最终还是让管家多给了她五百两遣散费,这银子只当是她出的。
她已经很久不做善事了,就当日行一善吧!
邹诗儿其实并不在乎银子,她打小也没缺过银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