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不明所以,互相看着对方。
“回父皇,相同的告密信,儿臣也收到了。”九王顾凌风见众人议论纷纷,便率先抱拳回道,成功将所有的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
“儿臣也收到了。”顾凌宸亦回复到,并将那字条交与一旁的内侍,由其上呈至父皇手中。
“信称系玟王侧妃莫氏与李潇早有联络,意图构陷王妃云氏谋反,丞相可有何看法?”北帝缓了缓,将信中内容当众宣布,质问莫容远道。
陛下此言一出,台下瞬息炸了锅,心中各个怀着不同的想法。这都是哪跟哪,怎的跟先前预想中的不一样呢……
“陛下,小女生性单纯,并非精于权谋之人,恳请陛下严查,还小女一个清白。”莫容远先是愣了一会,而后一脸担忧道,此事明明是二王妃谋逆,怎的突然转变了风向,不是谋逆便也罢了,这下冰儿成了主谋,他实在不明所以,且他家小女绝不是那种精于算计之人,他的心目中是这样认为的。
正在莫清韵与顾凌玟准备替莫冰儿说话时,顾凌宸便先声夺人,堵住他的话:
“丞相大人,令爱犯事,理应有所回避,若令爱真的与此事无关,父皇定会公平公正处理,既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顾凌宸见事情发生了转变,心中倒是有了个念头,此事也许是那个告密者替自己做了一个最好的决定呢。当矛头指向莫冰儿,那蝶儿便是受害者,且莫冰儿诬陷蝶儿之罪,属二哥府内事,父皇不会过多干涉,那莫冰儿不会有丢性命的可能,顶多是小惩小戒。
且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他断定这背后告密者既敢将密信送到父皇手中,定是知道了什么,更是说明莫冰儿与此事有着多多少少的关系,竟敢设计陷害蝶儿,小惩小戒也当是给她一个教训罢了,免的她日后还会耍些其他的把戏。
“陛下,是臣教女无方,自当回避不过问,待大理寺查清后,老臣唯服圣裁。”莫容远被他的话里堵了起来,无法反驳,只能听候发落。
“老臣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纳兰将军环顾四周,在场无一人敢把心里话讲出来。他也实在看不下去了,一大群人竟诬陷一个弱女子,还是一个异域而来的,这传出去让人如何看待他们北国,他身旁还站着陇西府公子呢,也不怕让人笑话了……
“但说无妨。”北帝允诺,底下人有什么质疑,他是赞同大家说出来的,如纳兰这等老臣的话多数在理,在朝中也有一定的分量。
“我北国与云国和睦相处,王妃是云国最尊贵的公主,不远万里来到北国和亲,是极利于敦睦邦交的;试问出于两国友好而来的公主,怎会是反贼呢。”纳兰将军扬言道,如今局势发生了转变,他也由衷地想替二王妃辩解一番;王妃作为两国邦交的关键,绝不能蒙受不白之冤。
他听闻二王妃极其受云帝宠爱,若王妃被诬一事传到云国耳中该如何是好,在家中是捧在手心里的宝,到了异域却遭到这等羞辱,怎能不难过伤心?若是他的掌中之宝被人诬陷,自己只怕是势死也要将那背后之人千刀万剐罢,哪里容得他人这般放肆。
纳兰将军的发言,仿佛激发了众人的舌战群儒的潜力般,引得朝堂一阵热潮。
“王妃宅心仁厚,时常救济灾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自打她入了天牢,便有众多乡亲替她伸冤,既是误会,解开便是了。”顾凌宸带头回应道。
“是啊。王妃是善是恶,大家心里都有数,绝非有的三言两语便能定罪的。”
“是啊。不过是有人妒忌而将此事无限放大罢了。”
北帝正在观望。百官都开始动容一唱一和的,独独玟儿一言不发,便打算问一问他的见解,毕竟虽说二王妃洗脱了嫌疑,但他的侧妃却是牵扯了进来,左右都是他俯里的人:“玟儿,可有何意见?不妨说出来听听。”
也许是觉得事情有转机,一旁的莫容远将最后的希冀系于他身上,希望他能够替自己女儿说些好话,哪怕几句也好……
“儿臣,无异意。”顾凌玟看着身侧的相爷与清韵,他哪里不知道相爷的意思,他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虽贵为王爷,可是自己也有心无力,一切只能听从父皇安排罢了。
“陛下,小臣虽与二王妃未曾谋面,可也曾听闻过她的事迹;进宫前更是亲眼目睹了许多百姓自发替二王妃鸣冤,小臣想求个恩典,求陛下饶了二王妃。”至欢与顾凌宸相互对视了一眼,得了回应后便开始向陛下请求恩典,更是将今晨自己遇见济慈院百姓一事,告知陛下。
他与那二王妃确实毫无交集,他对她的了解仅是通过宸殿所说的寥寥数语。今晨见到那些老百姓的自发行为,他想他似乎对那个女子又多了一丝认知,倘若她真是一个谋逆乱臣,又岂会有这许多的百姓甘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泣血引见陛下呢。
“朕便依爱卿所言,来人!即刻将李潇,莫冰儿二人压入大牢,水落石出后论处。至于云氏,可免其罪,准其归家。”北帝见众人一唱一和地争论着,便也下了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