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笑,“多不多余不重要,但是对付白乐邦这样的人,唯有思虑周全才踏实。”
“你怎么就知道这是白乐邦的授意?”
这还需要想,本来就是那个渣男好不好?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是不会放过阻碍他一切的人,即便是亲人都不会放过。”
她说的这是白乐邦的原话。这也是原主在受虐待前偷听到的,那时的原主只觉得瞎了眼会看上这样一个人面兽心。
白玉宸没有发表观点,在他看来景明的家人不应该是这样才对,或许是江语因为白乐邦的打击后才出现的恨意,这才有了这些想法。
“王爷不说话,是觉得我说的不对,还是危言耸听?”她突然问道。
“本王只觉得你这是对白乐邦恨意的体现。”
恨?
真搞笑,确实江语恨白乐邦,但是这样的恨是基于一个旁观者的愤恨。她平生最恨打女人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不配做男人。
可作为原主,她死时有多绝望,内心的恨也会随即消失。他对白乐邦已经没有了恨,有的只是悔。
悔不当初,悔自己没有能力,悔自己只能带着这些秘密离开这个世界。
“恨?我确实挺恨他的,恨不得千刀万剐,很不凑巧我现在就在付诸行动当中。”她说着,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很可恶。“王爷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女人好狠的心?”
“不予评论。”
“那你也是个冷血的人。”
她扔下一句定论,牵着马就走。
这莫名其妙的生气让白玉宸彻底变成丈二和尚,怎么说着说着就成这样呢?他不解,更找不到办法。
前行一步的江语一边牵着马,一边自言自语:“这马都比你们有人性,关键时刻还知道保护主人。”
“说马就说马,你提人做什么?”
白玉宸插嘴。
“我说的就是马,王爷你对什么号入什么座呀?”她辩驳,本就因为白乐邦生了一肚子气,现在无处发泄,正好白玉宸撞枪口。
他忍了,说到这里白玉宸算是有点眉目,都是因为白乐邦。
“你不就是因为白家的事才这样,白乐邦到底怎么你了,至于吗?”
“至于吗?那我就和王爷好好掰扯掰扯至于吗!”
她停下来,借着微弱的月光,正视着白玉宸:“白乐邦为了侯爵之位,为了排除异己,为了更快地掌握侯府所有,他在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后的一年内,每天一点一点的给自己的父亲投食毒药。”
“为了达成父母之命,他娶了我,他知道自己没有生育能力,大婚当夜我是独守空房,之后的三个月每每如此。”
“我是无意间偷听到他的这些秘密,你知道他是怎么对我的吗?”她声声质问“他将我关起来毒打,虐待,而且都是在看不见、衣物遮挡的地方。这样恐惧没有天日的日子每天都在持续,直到他满意为止。我呢,真心觉得就那么疯了该有多好,我等来见天日的时刻就是流言满天飞,背负着莫须有罪名灰头土脸离开侯府的那日。”
她说的义愤填膺,这些还都只是江语捡了一些比较重点的东西说出来的。
“外面说我不守妇道,说我是不会下蛋的鸡,说我不孝敬公婆,这些真实的写照都应该扣在白乐邦的头上,他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好名声找一个替罪羊,很不凑巧我就是。”
“王爷现在还觉得我至于吗?”
她高声质问。
对于这些白玉宸不知,且也无从知晓。
他只觉得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那眼前江语的变化是有迹可循。
她的婚姻不堪入目,被丈夫利用;休弃回家,她死过一次,绝望的尽头她看不到任何希望。
婚姻的欺骗,家人的不理解,她在一次次的失望与绝望中,诞生了现在这个看似坚强,实则遍体鳞伤的江语。
支撑她活下去的就是给那些施罪于她身上的人应有的惩罚。
白玉宸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