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轻松说道:“不会,反而见怪不怪。毕竟深山老林中,你死了顶多把你的尸体扔在后山一埋,这就算有了一亩三分地。”
沈平歌越听越觉得发毛,感觉在这里说鬼诞故事也怪瘆得慌。
他将手中拿着的那根银针放回原处,“那这银针总应该能判断是否有毒?”
提到银针,这就涉及到江语这位理工女的强项,化学。
她打算给沈平歌科普一下有门学科叫做化学。
“不是所有的毒都是靠银针来检验的。我们在药房里最能买到的毒药就是批霜,由于提炼纯度不够,批霜中含有硫杂质。”
沈平歌听的云里雾里的,她绕到桌案后面将纸张铺平,拿起笔在纸上写着化学方程式,嘴上说着:“也正是这些硫杂质与银发生了氧化还原反应,银针表面变黑,就是生成了硫化银,这才是我们看到的银针试毒变黑的过程。”
“能和银发生氧化还原反应的除了硫,还有硒,它们都能使银针变黑。”她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对了,我们吃的鸡蛋也是会让银针变黑的。”
江语提起鸡蛋,沈平歌脸色有些变化,他的早饭里好像就有鸡蛋,而且吃鸡蛋的频率也挺高的。
“放心啦,有毒早就死了,不会活到现在。”她开着玩笑,“人体有个解毒器官,它每天工作的内容就是自我调节人体毒素的平衡,你不用担心。”
“丫头,你知道的还挺多。”
门口传来一个男声,沉稳干净,只听声音就能让耳朵怀孕,有种王子来了的画面感。
她与沈平歌都被这个声音吸引,转头看去门口站着一位高挑匀称,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只不过手里的蒲扇着实给他的颜值大打折扣。
与白玉宸的肃面美比起来,这位谢前辈就是成熟美。
“谢前辈过奖了,我这都是皮毛。”她客气回应。
沈平歌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谢前辈,我们是……”
谢玄女抬手制止,“任老头的外孙?”
沈平歌点头。
“没用,不论谁来都不管用,有信物也是无济于事。”谢玄女说。
“那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请前辈出山?”江语很担心小白那边。
白玉宸能动用自己压箱底的人脉,只能说明白老夫人那边问题很严重,已经是刻不容缓的地步,他们这边不能再耽搁。
“丫头,你很有潜质我收你为徒如何?”谢玄女盯着江语。
哈?
她没有想到自己就只是展示了一个氧化还原反应的方程式就被怪医收徒了?这个变化有点突然。
“那我做你徒弟,前辈就会出山救人吗?”她问。
“不会。”
谢玄女不改初衷。
“那我也不会拜前辈为师。”
“你可不要后悔?”
“不悔。”她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你们走吧。”
谢玄女下逐客令。
然而江语一动不动,沈平歌进退不是,完全看不懂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请你们离开。”
“前辈的考验没有结束我们怎么能离开?”她说话的语气也硬了起来。
谢玄女微扬嘴角,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有趣的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