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姜的眼神透着困惑,似乎无法理解紫辰的行为:“你如今已能独挡一面,理应去为你的母亲报仇,去争回属于你的权力和地位,我帮不了你,也不会帮你,你没有任何理由与我去冒这样的风险。”
她不知道“神坛”里到底有什么以及“神”又是什么,但她很清楚“神”很危险,她此去已经抱了赴死的意志,还有,她觉得这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与任何人无关。
紫辰微微垂眸,没有再解释,只是用一种拳头打不动的棉花般的柔软以及抽刀断水水更流的坚韧道:“我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不会改变。”
凤姜沉默,似乎在想着怎么赶走他。
紫辰等了一会后,笑笑:“我相信我会对你有用,如果你以主人的身份命令我离开你或者永远不能靠近野兰湖,我会遵守我立下的誓言,但是,这是不是说明你很在乎我,对我拥有不一样的感情,不想看到我为你受到任何伤害?”
凤姜瞥了紫辰一眼,没有说话,往前面走去。
她是可以命令紫辰做任何事情,但她并不在乎紫辰是生是死,这种事情还犯不着她动用他的“誓言”来逼他离开,既然他非要跟着去,她也无所谓。
她很快走出树林,离前方的小码头已经很近了。
码头上的守卫马上就注意到了凤姜和紫辰,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凤姜走到守卫面前,亮出凤家的令牌:“我们是凤家的家仆,受国师之令,前来神坛拜祭。”
她没有了国师腰牌、玉佩之类的身份证明,但她还有凤家的令牌,靠着这个,足以自由出入神坛。
守卫检查了凤姜的令牌,又上下打量她和紫辰几眼后,没有多问,没有要求凤姜摘下面纱,直接道:“进去吧。”
只要来者有凤家的令牌,他们一概不管,毕竟非凤家人进入神坛等同于找死,他们无需多此一举的得罪凤家。
凤姜拿回令牌,平静的踏上栈桥。
沿途的守卫们都在盯着凤姜和紫辰,表情有惊讶,有古怪,但凤姜和紫辰始终从容、淡漠,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凤姜很快走到栈桥尽头,停在汉白玉雕砌的“神坛”入口前,拿出一把小刀,在戴着手套的手心划了一道口子,将鲜血抹在石门上。
石门似乎很是饥渴,瞬间就将凤姜“献祭”的鲜血吸引完毕。
凤姜这才缓缓的推开大门。
石门很重,只被推开了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紫辰看到,迎面是一块没有任何雕刻的汉白玉照璧,挡住了所有来自门外的视线,他站在门口,只能看到无处不在的、薄薄的灰雾,门里没有任何动静,仅看一眼,便能让人感到极度的神秘与诡异。
凤姜踏进大门,朝右拐,紫辰紧随其后。
当两人走进灰雾之中,紫辰隐隐听到身后的大门缓缓关上,这大门,似乎是自动合上的?这所谓的“神坛”,确实古怪。
紫辰谨慎的观察四周,到处都是看不到头的轻薄灰雾,然而这雾气里没有半分水汽,他能看到脚下的土地极为硬实干燥,四周有光秃秃的山石,没有花草树木,没有任何活物,没有风,没有声音,就像这里是纯粹的死地。
除了两人,所有的一切都是静止的,包括雾气,两人的走动都没能让身边的雾气稍微动一下。
真是太诡异了。
这比迷雾中有怪声鬼影更令紫辰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