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邢大人名唤邢衷,父亲是刑部尚书,跟王云昭家是世交,是发小也是同窗,两人情如兄弟,灾难来临那一天邢衷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消息,便着人去了王家报信,而自己则与王云昭去报信,如此他们兄妹三人才得以逃脱,保住了性命。
他们相约在书院的松树之下。
“则诚,你们家出事了,你快逃!”邢衷气喘吁吁的。
“邢兄,你怎么了?”王云昭看着邢衷的满头大汗觉得奇怪,要知道邢衷连快步走路都不肯的。
“皇上听信了谗言,要对你们家抄家灭门,你快逃!那抓你的官差已经在路上了,迟了就……”再多与的话他已经不想说了,再说就是浪费时间。
直到今天王云昭还记得邢衷那大汗淋漓着急的样子,当时王云昭就觉得邢衷是在跟他恶作剧。
现在想来当时邢衷怕是已经急坏了。
“不说这些了,还没有恭喜你金榜题名。”王云昭由衷的道贺。
“若是你能参加考试,这状元一定会是你。”邢衷知道王云昭强过自己很多。
王云昭笑的惨淡,“我这一辈子怕是没有机会参加考试了……”
是的,这一声他王云昭只能隐姓埋名的活着,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也为了弟弟妹妹。
“则诚,”邢衷的神色忽然严肃了起来,“你知道我为什么你能够金榜题名么?”
这话问的莫名其妙,不过若是按照邢衷以前的学习程度金榜题名无异于天方夜谭,至于他为什么能够做到王云昭并不感兴趣。
“为了你。”邢衷声音越发的冷了,“我不信王伯父那样的人会豢养私兵,意图谋逆!”
“如你所说,我的父亲并没有豢养私兵,更遑论谋逆,可是那又如何,这桩案子是皇上定的,也是皇上下旨抄斩了我们家。就算是冤案又能怎么样。”
事关天子,错也不错。
“则诚,你说在什么样的情况皇上会承认自己错了?”邢衷面色面色冷峻起来,“我认为只有让他知道意图谋逆的另有其人他才会面对自己的这个一个错误。这也是我来这成武县的原因。”
成武县,真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
王云昭没有想到邢衷跟他想到了一处,“你是说锦照厅?”
邢衷点了点头,“这几年我都会在这断断续续的待上两个月,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这锦照厅对成武县这般上心定然别有所图。我虽然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然没有实际证据也是枉然。再者,锦妃娘娘在宫中如日中天恐怕势力盘根错节,搬倒她也是不容易。”
见挚友这么些年了这么为自家奔波王云昭心中感激不已,“邢兄,真是为难你了。”说着就拍了拍邢衷的手,“这些年我一直在成武县住着,也打听了一些消息,只是我孤身一人,又人单力薄,知道也有限,这锦照厅在成武县是下了大功夫的,而且每年都来往数次,但是他并不在县城住,具体去哪里我还没有查到。不过肯定有他固定的地方去的,并且这个地方不同寻常。”
原来王云昭选择住在成武县的兴旺村并不是偶然。
“是这样?”由于邢衷每次来都是跟锦照厅错开的,所以并不知道这些,“若是如此的话,其中的猫腻可就大了。一个国舅爷寻欢作乐不会到一个小县城。”邢衷冷笑一声,“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来的。”
话虽如此,王云昭知道自己的势力根国舅爷较量起来那肯定是蚍蜉撼树,甚至一个不小心还害了弟弟妹妹,所以他几乎没有奢望过给父母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