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说便是一个时辰的功夫,说完之后书房之中落针可见的安静让元通公公甚是不安,不过那邢衷却没有一丝的惧意。
最终皇上似乎是隐忍的怒意说了一句,“如此大规模的私人铁矿,朕竟然丝毫不知情!真真好一个国舅爷呀。”
邢衷闻言赶紧补了一句,“皇上,锦国舅不但欺上而且瞒下,所以那郭运虽为成武县的县令,却对私人铁矿之事毫不知情。事后锦国舅欲让郭县令顶罪,若不是臣查得紧只怕现在的罪魁祸首已经是郭县令了。”
愚弄皇上,牵制朝臣,皇上就算再傻也明白了锦照亭究竟有什么样的意图。
“那铁矿爱卿可去过?”皇上又问了一句。
“回皇上,微臣去过。”邢衷只老老实实的回答皇上的话,其余的便不肯再多说。
“你看见了什么知道了什么一一说给朕听便是。不要有所顾忌。”皇上直接了当的表明自己想知道的。
“臣下到了铁矿井的下面,里面非常大,所用的人数量也多,我想他们得到铁矿的数量定然不在少数,只是微臣现在还没有查清楚铁的去处。不过锦国舅就说了,这些铁矿都零零散散的卖出去了,为的就是多挣些银钱。”稍作沉吟,邢衷又道,“不过围城疑惑这么多的铁矿,他零零散散的卖到何处去呢?总不能锦国舅亲自把这些铁矿零散卖出去吧,如果不是,那定然有下面接手的人,这下面接手的人又是谁?”说着又看向了皇上,“微臣关于此事也深入细致的查过,然而终究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问锦国舅,锦国舅也不肯说出一二来,终究是皇亲国戚微臣也不好用刑……”
皇上点了点头,“此事容朕考虑一番,然后再从长计议,这一段时间你不必再对此案追究了。”
邢衷低声应,“是。”
之后皇上便起身,淡淡说道,“朕听闻你与令尊好像甚是不睦?”
邢衷没有料到皇上问他们的家事,登时一愣,不过随即又回答道,“的确如此。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不管是朋友还是父子都是如此。为避免父子成仇,所以微臣便搬出了家单独居住。实在是让皇上劳心了。”
邢衷简简单单的表明了他们父子之间的嫌隙,却又没有说出具体的缘由,皇上是个多疑之人,想必早晚会把这件事情查清楚,他又何必多嘴让皇上以为他是个不贤不孝之人。
皇上点了点头便不再多问,只叹了口气多说了一句,“不论如何终究是父子,纵然不能亲密无间,也当有父子之间的礼数。”
邢衷一时间摸不清皇上的意图,只得点了点头答应了。
正在此时忽悠一个内侍急匆匆的赶来,到元通公公身边耳语一番。
元通公公脸色一变,便低声跟皇上说道,“皇上,锦妃娘娘去大牢里探望锦国舅了……”
虽然是低声,但是邢衷却听得一清二楚,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邢衷都得好好的思量一番。
皇上的表情倒是没有多大的波澜,“终究是锦妃的亲哥哥,等到现在才去探望也真是难为她了。”
“是。”元通公公又道,“皇上,我们是回宫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