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儿记不住冲撞了文玉蝶,最后还是自己倒霉。
思及此,喜儿咬牙:“奴婢最后再说一次——”
“说倒是不用说了,不如你写下来,我抄下来,日日在房间里背诵?”宋海儿笑道。
喜儿脸色一窘。
她若是会书写,还用着在宫里当宫女?
“哦,你要是写不出来,那你慢点念就是了,我来写。”说完,宋海儿自然而然指挥喜儿去拿纸笔。
喜儿万般不愿意,可这么耗下去,耗到文玉蝶回来,她还是会受罚。
于是只能一肚子气的借了笔墨纸砚,铺在柴房左右摇晃地木桌上。
宋海儿悠然研墨,动作不疾不徐,看久了倒是能看出几分书法大家地风范。
“宋姑娘可好了?”喜儿不耐烦道。
“好了。”宋海儿拿起毛笔蘸了蘸。
“那好,奴婢念着,您写着。”喜儿逐字念,看着宋海儿提笔,落笔,然后——
宋海儿一手簪花小楷写的极为漂亮!喜儿看着看着,忽然脸颊烧红了起来。
眼前这个人……明显是有学问的!而自己刚刚做的那些刁难人的事儿,显得自己格局格外的小。
“喜儿怎么不念了?”宋海儿停笔:“可是看我写的不好?”
“……”
喜儿深吸一口气,索性不再慢慢地念,转而念的又快又急。
宋海儿不慌不忙,开始写起了草书。
那叫一个狂草,落笔潇洒有力,一笔连着一笔,乱中有序,那下笔的力道和从容,没个三四十年的练习根本学不下来。
喜儿目瞪口呆。
“欸你怎么又停了?”宋海儿很是无奈:“喜儿,你再耽误下午,咱们一个上午都学不下来。”
“……”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压制么?
急急忙忙把后面的规矩说完,喜儿丢下一句“宋姑娘好好休息”,夺门而出。
宋海儿收起毛笔,拿起密密麻麻的宣纸一看,笑着揉成一团丢去一边。
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正处于成年人和小孩子之间最敏感的地方。一点点的打压都能让对方心理防线产生裂痕。
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文玉蝶请安之后,来到锦妃宫中。
锦妃似乎刚刚发了一通火,将宫中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此时正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母妃?”文玉蝶吓了一跳,绕过一地的狼藉走到软榻前:“母妃为何又发火了?”
“蝶儿……”锦妃见到女儿,表情缓和了一些,但还是带着愤恨:“还能有谁!自然是那郭云霞!”
“哦?”文玉蝶转了个圈儿,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母妃,霞妃又做了什么?”
“她居然敢向皇上提议,与本宫一同治理后宫!”锦妃恨恨道:“她凭什么?这是完全没把本宫放在眼里!”
当初就和锦照亭说了,不能再送新人入宫!可锦照亭就跟着了魔似的,非说那郭云霞的哥哥是个可用之人,不顾自己的立场和环境,让郭云霞入了宫。
现在好了,那上不了台面的死丫头已经骑到自己脖子上了!
皇上也跟受到了什么蛊惑似的,郭云霞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