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玄的母亲,是某件大案牵连的大臣家的女使。
容貌端庄秀丽,知书达理,第一次见到她时,让皇上想到了蓉皇后。
却也知道两个人身份有别,为了不让人说闲话,他只是在深夜会找她聊天谈心。
那个女人过的很通透,即便知道了他的身份,却也从不说请求的话。
那时候皇上就在想,如果她开口,他是可以把她从掖幽庭中调出来的。
可是她从不说,也从不提。
二人饮酒作诗,彻夜畅谈,仿佛知己一般。
出事那晚是蓉皇后的忌日,皇上一肚子的苦闷无处发泄,酒喝得又快又急,等他发现自己做了错事时,已经是第二日被锦妃抓包在床了。
锦妃这几年被自己宠溺的性格骄纵了一些,定然不容她。
再后来……因为心虚愧疚,更因为把她当成了替身的那种无耻感让他不敢再见她。
一直到她生产,皇上这才鼓起勇气保住了文玉玄。
文玉玄长得很像她,尤其是那双眼睛,沉着,冷静。仿佛一弯明月悬挂在银河上。
“玄儿,你这是为什么。”皇上叹气:“在宫中杀人,你可知是什么罪?”
“孩儿知罪。但孩儿在受罚之前,不得不说这是有理由的。”文玉玄沉声道:“孩儿认为孩儿做的没错。”
“荒唐!杀人难道还说是没错吗?!”皇上拍了一下龙椅,怒道:“你居然还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
已经有几年没见到这个儿子了,却不想再见面时,他居然成了一个杀人如麻的人!
“难道孩儿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也不能反抗么?”文玉玄起身,直勾勾地看着皇上。
“委屈?”
皇上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知道了也没办法。
锦妃在上面压着,对文玉玄生母的愧疚,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什么样的委屈能让一个孩子杀人?!
文玉玄勾起一抹冷笑,忽然动手解开身上的衣服。
皇上借着灯光定睛一看,顿时愣的往后一靠——
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恐怖的痕迹。青的、紫的、红的。已经痊愈的、最近新添的,可以说文玉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父王,这样的委屈,难道还不够让孩儿起杀心的么?”
文玉玄说出这些话,第一次亮出身上的伤痕,却并不觉得委屈。
反而很沉静。
“你这是……”皇上回过神,诧异不已:“怎么弄的!”
“老太监每日会拿鞭子抽孩儿。”文玉玄穿上衣服:“有时是铁棍,或者烧红的木棒。轻一点则是绳子抽……孩儿已经习惯了。”
皇上震惊。
“若父王还认为孩儿杀人有错,请父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