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理会君山海的书信,就是怕被有心人看到。
但如今这个“有心人”故意放出消息给自己,他怕是也清楚,自己知道这种事情之后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这个人情,卖的可真好。
说小了,那是卖给她一个人的,说大了,万一真的阻止了什么事情,那就是卖了整个大文国的人情。
怜舟东禄……还真是不能小瞧。
宋海儿镇定了一下之后,明白就算如今对锦照亭发难,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这人情卖的,可大可小。烧毁的信件上只能证明锦照亭与东台有往来,也不能证明他勾结外敌。
而且他本身就与东台有渊源,到时候随意胡诌一个与亲戚往来,怎么大文国的国法还能拦着他见亲戚不成?
宋海儿忽然有种想去找怜舟东禄问清楚的冲动。
片刻之后,她冷静下来了。
若是此刻自己急匆匆去找怜舟东禄,那无疑是让他得逞了。被拿捏住了情绪,与他的对峙就算输了一半。
思及此,宋海儿熄灯,合衣躺在了床上。
月上枝头,怜舟东禄很晚才回来。
“本宫送了她这么大一份礼,她可有什么表示?”怜舟东禄看到宋海儿房间灯是灭的,不由得好奇道。
烟闲看了一眼,摇头:“宋姑娘倒是没说什么……”
“这样啊。”怜舟东禄并不恼,区区一封小小的书信就能让宋海儿坐不住,那就不是自己看上的女子了。
只说了这三个字,怜舟东禄回到了主屋。
暗卫之一的烟门忽从暗门进来,压低了声音:“殿下。”
“如何?”
烟冷烟落被处决之后,烟闲成为他的贴身暗卫。
原本在暗处盯着东台国内情况的烟门则还是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
“皇上听闻殿下不肯出兵,大发雷霆。此时派了大皇子前来,说是监军。”烟门道:“可需要在路上动手脚?”
“让大哥那样的蠢货来监军,只怕是大哥在老匹夫耳边不知道吹了什么枕边风。”怜舟东禄轻笑:“不用了,他要来便来吧,本宫也乐得轻松自在。”
烟门疑惑地看了一眼烟闲,烟闲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太子殿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大皇子怜舟叶凉是正儿八经的皇后嫡长子,也曾经是太子之位最有力的竞争者。
只可惜当初他为了一点点的油水离开东台国都,不然这太子之位,怜舟东禄也不敢有百分百的把握。
这次他来监军,其中目的可想而知。
“那殿下,咱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大皇子来而不做任何防范么?”烟门皱眉道:“人人都知道大皇子怀着什么心思,殿下您若是什么都不做的话……”
“本宫要是做了什么,被扣个大不敬的帽子,那才是难过呢。”怜舟东禄笑了:“人人都知道本宫是个尊老爱幼的台子,又怎么能拒绝大哥的好意监军呢?”
“……”
这话,听着别扭。
“就这样吧,本宫就当自己病了,躲着不见就是了。”
烟门大吃一惊,急忙道:“可是这样一来,军权就要交到大皇子手上了!”
“是啊,要交给他了。但也无妨,本宫累了。”怜舟东禄打了个哈欠,走到软榻边上,卧了上去:“让宋海儿和小昭来服侍,除此之外,本宫谁都不见。”
第二日,东台太子忽然病重的消息不胫而走。
听到这种话,宋海儿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种话术也就是糊弄糊弄别人,他们不知道,自己还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