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舟东禄眯起了眼睛。
宋海儿会骂人是很稀奇,但是更稀奇的是她的态度吧?
“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怕呢?”怜舟东禄抬手,蹭了一下宋海儿的黑发。
也不知道她平日里是用什么东西保养的,一头黑发乌黑靓丽,在瑶林这样的地方还能保持着让人心动的光泽度。
怜舟东禄又道:“还是说,你不过是个花架子罢了。”
花架子,漂亮话谁都会说,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真正的见识到。
等真的上了战场了,亲眼看见关于战争的残酷,恐怕这样的话,宋海儿再也说不出来了。
笃定这一点,怜舟东禄温和道:“你在本宫面前服软也没关系,本宫也不会笑话你。”
宋海儿斜眼看他,仿佛在看一个智障。
她与怜舟东禄也并不是毫无交集,怎么到了瑶林之后,就发现他居然把自己和那些官家小姐相提并论起来了?
宋海儿心中冷笑两声,面上不动声色道:“既然东台太子觉得我是个花架子,那就是个花架子罢。”
“啧。”
怜舟东禄顿时觉得有些无趣。
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别的表情。
“你倒也无所谓,反正本宫也舍不得让你去做那样的事情。不过小昭嘛……”
他的话没说完,而是玩味儿地瞅着宋海儿,仿佛在等她的反应。
“小昭如何?”
“她的价值一开始本宫没想清楚,不过自从看到你之后,本宫就觉得,留下这个小昭也无所谓。”
“……”宋海儿蹙眉:“她怎么算都是你的姐妹……”
怜舟东禄笑了:“话可不能这么说。父王认了她么?没有。那大文国皇帝认了她么?也没有。说白了,小昭现在的身份在我眼里和野种差不多。”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盆子掉落的声音。
宋海儿一秒反应过来,恶狠狠瞪了一眼怜舟东禄。
怜舟东禄一脸问心无愧,道:“听人家墙角,不知道这是大文的家教还是我东台的家教。”
打开门一看,果然是小昭。
她一脸为难,不知道是因为被撞破的窘迫,还是因为怜舟东禄的那句话。
“别理他。”
宋海儿拉住小昭,实在是不忍心看她的表情。
“所以……”小昭颤抖着开口,声音里充满了酸涩:“东台不会认我?”
“当然不会,”怜舟东禄耸耸肩:“达雅姑姑出去了十几年,身为质子的她却突然有了孩子,这不就证明在去大文的路上达雅姑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这对东台来说可是耻辱。再者,不管你的生父是谁,必定不会是我东台皇室指定的人,所以,说白了你现在的身份就是野种。”
“……”小昭晃了一下,往后跌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