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宛如一道晴天霹雳炸在文玉玄的脑子里。
他知道那是印记并非胎记!
虽然一开始文玉玄自己也有些嘀咕,但随着时间的增长,印记确实越来越淡,他才敢确信不是胎记。
眼前的人说得如此分毫不差,莫非真的是真的?!
他嗓子有些发涩:“你别乱说,哪里有什么印记!”
“竟是本宫记错了么?”怜舟东禄带着十分可惜地表情道:“既然如此,不知道六皇子可否让本宫看一下,本宫只是要确认一下而已。”
“废话,当然不……”
文玉玄立即拒绝,但很快闭了嘴。
他蹙眉,道:“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有什么企图?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跟本宫回东台。”怜舟东禄显得十分讶异的模样:“怎么,本宫竟没说么?”
“……”说个屁。
“唔,”怜舟东禄点点头:“这倒是我的不是了,这种事情原先应当跟你说清楚才是,不然一直让你误会也不大好……”
怜舟东禄起身,从袖口里抽出一封信。
那信看着有些年头了,却被保管的很好。
“这是母亲给你留的一封信,希望你能看完……唔,看完之后,你想丢了也好,想留下也好,本宫都不会干涉你。”
文玉玄看着信,心里腾升起怪异地感觉。
那种感觉真真切切告诉自己,若是看了……恐怕就不能回到以前的日子了。
可是,那又如何呢?
他始终只会是大文的六皇子,是成为牵制其他皇子的工具。
海儿姐姐曾经认认真真地问过自己,想不想当太子……想,他当然想!
伸出去的手有些颤抖,文玉玄咽了咽口水,眼看着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封信——
怜舟东禄也不急,就那么等着,在等他拿走信,也在等他下定决心。
终于,那封信还是攥在了文玉玄的手心里,没有丝毫意外。
怜舟东禄笑着点点头:“你是要拿回去看,还是在这里拆开看?”
“在这里。”文玉玄苍白着脸道:“万一你是用什么奇怪的东西来诓我……”
泛黄的信封应当无法造假。
文玉玄闭了嘴,轻巧拆开了信封。
怜舟东禄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一阵微风拂过。
今日瑶林的天气是真的不错,风和日丽,是最近很难看见的艳阳天。
只是这样的天气,似乎是秋季最后的一道风景,等到瑶林入冬,便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他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十多年前,母亲红着眼睛牵着他送别弟弟。
那时自己多大?
三岁?还是五岁?
却已经知晓皇宫内的人心险恶。
本来质子这样的特殊的身份地位,理应是由不受宠的妃子所诞的孩子,亦或是私生子给个名头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