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讯赶来的锦妃不顾元德的阻拦，直接闯进了寝宫。

看见文玉蝶跪在地上，还未下床的皇上一脸愠怒，锦妃心头一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跟着一起跪了下来：“皇上，蝶儿年纪还小，不会说话，要是蝶儿有什么地方冲撞了皇上……”

皇上冷哼一声，打断锦妃的话：“小？朕要是没记错的话，今年过了，蝶儿也要十六岁了！”

十六岁在大文已经不小了，是可以嫁人生子的年纪了。

“皇上……”锦妃护女心切，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直接把文玉蝶护在了身后：“皇上，一码事归一码事，不管现在发生了什么，都不该迁怒于蝶儿身上！”

这话说得皇上都气笑了，他抬起手，指着文玉蝶：“朕且问你，今日之事，因谁而起？”

“……”

文玉蝶咬住了下唇，刚开口，锦妃不着痕迹捏了她一下。

“皇上，都是陈年旧事了，为何现在还要提起？”锦妃不服气道：“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要做的难道不是往前看么？”

“好，很好，非常好！”

锦妃这话的意思皇上听懂了，就是让他不要追究以前的事情。哪怕这些事情真的因文玉蝶的一念之差而引起。

而且他也很清楚，就算他真的想把这件事推到文玉蝶身上，锦妃也有一万个理由全部挡回去。这就是锦妃的一贯作风。

皇上深吸一口气，看向元德：“元德，更衣。”

“父王……”

文玉蝶此时此刻心乱如麻，她想仔细问个清楚，可是又害怕什么都问不出来。

再看皇上的表情已经不对劲了，文玉蝶咽了咽口水。

锦妃只想赶紧捂住女儿的嘴，都什么时候了，还看不懂现在的局势？！

好在皇上一个瞪眼，文玉蝶闭了嘴。

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这是什么意思吧？

元德拿了干净的龙袍，在文玉蝶和锦妃的注视下让皇上换好，接着搀扶皇上出了寝宫。

锦妃和文玉蝶自然不敢跟上。

“你疯了？！”

锦妃看着女儿，气不打一处来：“你难道没看出来，你父王也是刚刚得到消息，知道的不比你我多么？还这么咄咄逼人的问，把你父王问恼了，本宫看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察觉到母亲的恼怒，文玉蝶忙安抚，搀扶着锦妃往外走：“母妃，女儿也是关心则乱。好端端的，王云昭怎么会跳崖呢？”

“谁知道！”

锦妃心中此时又惋惜又觉得解气。

惋惜的是，到最后王云昭还是不肯跟自己女儿在一起，这样的专情的男子已经不多见了。只是这份专情，文玉蝶是没那个福气了。

解气的是，不但宋海儿死了，连王云昭都跟着殉情。这等于是一次替自己解决了两个麻烦！

哦，还有文玉玄。

文玉蝶乖巧靠在锦妃肩膀上，并没有察觉到锦妃现在精彩的表情。

忽然，锦妃觉得脖颈一凉，低头看去，竟是文玉蝶落了泪。

这下，当妈的更加不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