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蝶呆了半晌之后，眼眶里忽然溢出了泪水：“父王！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蝶儿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父王了！”

“胡说。”皇上小声训斥了一声：“父王怎么可能会不见你？”

“但是他们都说……”

都说自己失宠了，虽然现在只是被禁足，但是谁知道会不会受到锦妃的牵连？

“蝶儿，你不用说了，朕都知道。”皇上在心中斟酌了一番，还是决定把自己的决定说给她：“关于你母妃的事情……”

文玉蝶全身抖了一下。

“霞妃滑胎，这件事可大可小。朕……谁都不能包庇。但是你和锦妃之间，朕只能保一个。”皇上淡淡道：“你放心，朕不会要了你母妃的命，但是，朕要流放她。”

“什么？！”

文玉蝶猛然抬头，眸子里写满了不敢置信：“父王，您说什么？您，您真的打算？”

皇上艰难地点点头：“是的。蝶儿，朕身为一国之君，要给文武百官一个交代，更要给后宫众人一个交代！若是这件事朕就草草解决的话，日后后宫朕还有威严吗？”

文玉蝶如坠冰窟。

是她，是她害死了自己的母妃。

当初，若不是自己听信他人的话，去找麻姑要那个瓷瓶，母妃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看到文玉蝶近乎于绝望的样子，皇上也有些于心不忍：“蝶儿，朕知道你不好受。朕只能答应你……朕不会再逼迫你和亲。”

文玉蝶看着皇上，心中想的却是，这句话似乎锦妃也说过。

难道说，当初锦妃就料到了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会用自己的命来换她的命运？

“父王……”文玉蝶的眼泪彻底模糊了视线：“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您要把母妃流放到哪里去？”

“放心，不会是太差的地方。”皇上不忍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或许三五年就能回来了。”

是啊，现在的决定，是为了平息所有人的怒火。

尤其是郭云霞的怒火。有朝一日等郭云霞彻底原谅了锦妃，锦妃也就能回来了。

只是不知道锦妃能不能吃流放路上的苦。

“父王，我知道了……但是在母妃离开之前，蝶儿能不能去见见母妃……就一面？”文玉蝶卑微地恳求道。

“当然。”皇上将文玉蝶揽入了怀中，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蝶儿，朕也不想你再出什么事情了。你现在是朕唯一的女儿了，为了朕，也为了你母妃……你好好的，可以么？”

文玉蝶闭上眼睛，认命似的点了点头。

这一切，都被一旁的小昭看在了眼里。

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小昭看着眼前的父女情深，心里一点点刺痛着。

她自幼就不知道父爱是什么，母亲也去世的早，要不是周围乡亲们的接济，她早就死了。

她也无数次幻想着自己与亲生父亲相认的画面……可是那一切都是想象，如今人已经找到了，但他身边已经有个女儿了。

这个女儿，比自己漂亮，比自己优秀，哪怕现在因为锦妃的关系显得有些颓废，看着也比自己好多了。

嫉妒，真的很嫉妒啊。

“对了，”皇上小声道：“这个小昭，是霞妃送给你的人，她见你们年龄相仿，或许聊得来。”

文玉蝶在一片模糊之中抬头看向小昭，不明白这个郭云霞想要做什么，是安插自己的人进来，来看她的笑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