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事情,薛炀知道的并不清楚,所以这一路上,文玉玄也不敢休息,靠着那碗汤药吊着自己的一口气,听君山海说了来龙去脉。
这才知道自己居然昏迷了这么长时间。
又听自己能醒来,乃是因为众人齐心协力一起去找婉华花的缘故。是以文玉玄感动的热泪盈眶。
“六皇子不必如此。”君山海连忙道:“为六皇子做事,乃是臣子的本分……”
“君将军,我知道您的忠心。只是其他人……海儿姐姐与我非亲非故。如今昭哥更是没有功名在身,且……大家都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还肯如此帮我。”文玉玄深吸一口气:“我若是再不做些什么,岂不是辜负了他们?”文玉玄陈恳道:“不论如何,我总该做一些我能做到的事情。”
“但是六皇子,您……”
君山海听出了一些些不太寻常的东西。他看着文玉玄,这个第一眼看上去有些孱弱的少年。
当时文玉玄的孱弱并不仅仅表现在身体上,还有神态之上。那是长年累月被打压之后会有的表情。
现在的文玉玄,看着依旧孱弱,但那是大病初愈身体上的弱小,仔细看他的神情,已经有了男人一样的坚毅。
君山海顿感欣慰,但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六皇子,您打算做什么?直接去见皇上吗?”
“父王……皇上是一定要见的。”文玉玄点点头:“但是之后会怎么样,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只能凭借着对皇上的了解程度尝试一下了。”
但愿,现在还来得及。
天边的鱼肚白逐渐变成了亮光似的大白。
马车平稳行驶到了皇宫。
守门的禁卫军正等着换班,显得有些昏昏欲睡。一见是将军府的马车,警醒了许多。
“来者可是君将军?”那守门的问道。
君山海掀开车帘:“自然,还不快放行!”
“君将军,这还没到早朝的时间,您这么来的这么早?”
禁卫军提高了警惕,自古以来要防范的都是武将,防止他们作乱什么的。
但是他们一看,君山海只有一个人架着马车而来,又放松了戒备,脸上陪着笑意:“将军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咱们也好进去同传一声。”
“不必了,我这次来就是来见皇上的。放心。”君山海跳下马车,让他们看清楚自己是一身常服,且没有带任何武器。
虽说君山海的实权已经不再了,但是头衔还是在的。
保不齐什么时候皇上忽然来了兴致,复了君山海,倒是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和他对着干。
禁卫军们各自使了个眼色,又想起皇上的确嘱咐过,若是君山海前来觐见,若无什么异常的情况,便放行。
“那好,君将军请注意脚下。”
马车缓缓驶入了宫门。
此时的君山海心情复杂,当初,他是功臣,是带着荣耀和鲜血进入这个城门的。
但如今,他已经垂垂老矣,拖着破败的身体,进宫恳求皇上让玉蝶公主放了君夫人和小花……
“君将军,您在想些什么?”文玉玄见君山海若有所思,有点担心他是因为君夫人和小花的缘故,显得有些……有些惆怅。
“不,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会见到了皇上该怎么说。”君山海苦笑不已:“毕竟,公主召见也是非常平常的事情。”
如果文玉蝶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倒是还好说,若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倒是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生气。
“咳咳咳,君将军,没关系的,一切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