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魏将军又瞥了一眼院中几列亲卫,随即收回目光俯首问道:“瞧这架势,王爷应该不是来叙旧的吧?”
李彻负手立在堂中,微微侧目道:“本王一路听得传闻,说魏将军是这豫北城中只手遮天的土皇帝,本王原是不信,一经查探,没想到将军倒让本王刮目相看。”
听罢,魏将军眸光微转,似是有些不快。
他魏家世代在此守城,忠肝赤胆一心只为大豫,如今却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这样怀疑。
“不知王爷此话何意?”
李彻转身看去,深邃的眸中带着冷冽。
“令公子今日在街上掳走了本王的未婚妻,魏将军是否该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双目光看得魏将军汗毛直立,不禁愣了又愣。
“王爷……不是搞错了吧?”
听罢,霍羡瞥了一眼,淡淡扬唇道:“魏叔父话说的不要太早,如今长安侯已得知郡主在此,正带人赶来。”
“晚辈与王爷是怕长安侯与您闹起来,惊动了圣驾,届时皇上若插手此事,性质可就不同了。”
“明安郡主是老太君的心头宝,皇上为人最重孝道,若是得知郡主陷于这将军府内,一定龙颜大怒。这后果……魏叔父,您可承担不起。”
魏冲的性格他这个当爹的也了解一些,的确是有些纨绔,这掳走郡主的事,若是属实,可就是欺辱皇族的大罪。
魏将军敛眸间踌躇了许久,继而听李征道:“魏将军,我等来此便是为了将这件事的影响压到最小,您大可将令公子唤来,我们对质一番便知分晓。”
“若然片刻之后,长安侯上门要人,恐怕我皇兄再想帮您,也是有心无力了。”
“您应该知道,如今长安侯的势力连父皇都要忌惮三分,这豫北城外只有区区六万精兵,侯爷只消挥挥手,明日一早,十万铁骑就会踏过玉峰山,这豫北城安能在否,可就在您的一念之间。”
提起豫皇魏将军还尚有犹豫,可一听他提起长安侯,魏将军忽而咽了咽口水,抬手吩咐道:“来人,去把少爷叫来。”
他自是心中有数,六皇子说的不无道理。
玉峰山的东侧便是长安侯所掌的镇灵州,地域范围将近有十座豫北城大小,守军足有六十余万,除二十万豫军铁骑外,其余皆是柳家军。
虽也不至于一夜之间跨过玉峰山脉,但肯定是招惹不起的。
他甚至敢在此对豫皇趾高气昂,却不敢对长安侯有半点不尊。
后院
婢女正奉命为柳素梳洗换衣,然而方走近便被她抗拒的赶走。
地上一片狼藉,遍布着她丢来的东西,婢女无法只好将魏冲请来。
魏冲进门瞧了一眼,神色阴沉着拿起衣衫便走上前去,丢在柳素身边。
“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柳素始终敛着眸子没有抬眼。
而魏冲也不再有耐心,抬手便粗鲁的抓住她的衣襟,只听得“呲啦——”一声。
柳素忽而张嘴对着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魏冲吃痛,一把将她用力甩开。
“咚——”
只见她额头重重撞在床栏之上,晕眩和疼痛感交织在一起,让她视线有些模糊。
“少爷,老爷找你。”
门外小厮走进,瞥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回道。
魏冲却全然不顾,一扬手蹙眉不耐烦的说道:“没空!”
小厮瞧了瞧,终究没有再说话,悄悄退了出去。
回到前堂,小厮犹豫了许久才支支吾吾的说道:“老爷,少爷说他忙着……没空……”
魏将军脸色忽而沉了下来:“他在哪?”
小厮捏着手,眸光转了又转,半天才回道:“在……笼香苑。”
听罢,魏将军俯身向李彻等人道:“王爷,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