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换个角度来说,至少瞧得出,那丫头不是单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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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薄雾轻笼,叶上仍旧滴着残留的雨水,无处不透着清冷。
开门声轻轻响起,月龄揉着眼睛打了个呵欠,一边起身穿衣一边看向走进的月淞。
“姑娘,姑娘,该起了。”
月淞撩开床帐,轻轻唤了几声。
柳素挣扎着张开双眼,倦意仍盛,懒懒的从床上坐起身。
“王爷刚刚派人送了些祭品来,奴婢已让月重搬到车上了。”
月淞一边掀起被子一边将脸帕浸湿递来侍候她盥洗。
柳素净了脸,走到妆台前落座,任月龄替她梳头,眸子里始终有些出神。
今天是母亲的忌日,每年父亲都会带她和阿拂去替母亲扫墓,可如今却有些物是人非之意。
天色将明,柳素一身淡淡烟水色素衫自侯府大门里走出,然却没有瞧见柳廷川的身影。
在此等待的只有无定与十几个亲卫。
“大姑娘,皇上临时传召侯爷进宫,所以侯爷吩咐属下陪您一同前去。”
柳素抬眸瞧了一眼,眸子里不禁多了一份失落,只淡淡应了一声:“嗯。”
“阿姐!”
街角处忽而传来李茉的声音,柳素侧目看去,只见李茉从马车上跳下,身后的丫头手上提着一方食盒,和一只竹篮。
“阿姐去扫墓也带上我吧,我也想替父亲去探望一下姑母。”
柳素眼眶忽而微酸,微微扯了扯唇角,隐忍着心里的苦涩轻轻应道:“好。”
车窗外的景色如走马灯一般不断掠过,车上的柳素始终望着外面有些出神。
布衣多羡侯门富贵,可那高墙之内的人却向往寻常人家。
若非生于此般门第,母亲与舅父也不会英年早逝,而她和阿拂,如今也一定会有不同的光景。
李茉静静看着眸中似有哀愁之色的柳素,轻轻抱住她的手臂靠在她肩上。
“阿姐,你还有我。”
听得此一句,柳素淡淡扯了扯唇角,抬手轻轻扶了抚李茉的头,继而忽而想起昨晚所瞧见的那一幕。
若程连生真的朝三暮四,伤了绣绣的心,这一次她必不会善罢甘休。
她身边只剩下绣绣,无论如何,她一定会好好保护她。
马车行驶在城外的官道之上,足有一个时辰方到达目的地。
月淞吩咐着随行的侍卫将东西尽数搬下马车,随即亲手在墓前一一摆好。
柳素拉着李茉跪地三拜,瞧着石碑上的名字,突然就红了眼眶。
她静默许久,忽有清泪自两颊滑落。
都说自古乱世败美人,可母亲生于盛世,却为何也有如此凋零的命运。
“姑娘,地上凉,小心身子。”
见她久久未起身,月淞不禁担忧的轻声提醒道。
柳素回过神,抬手任月淞将她扶起。
瞧着她郁郁寡欢的模样,李茉只当是她因长安侯未与她一并来此,心中失落。
“阿姐,我听兄长说,朝中上下为了迎接北元使臣,都忙的不可开交,姑丈也一定很想来,只是脱不开身。”
柳素侧目间轻轻牵起她的手:“小小年纪就这般会看人脸色了,将来可还得了。”
李茉敛起眸子,淡淡一笑:“这样才会被人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