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念星对此清醒得很。

但雨念星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穷乡僻壤之处，他居然见到了一名……未至先天，就提前拥有了剑势之威能的绝世天才！

相比起这个消息，子母灵犀剑的传承，反而显得不是很重要了。

哪怕客栈之外，已洪水涛涛，不知从何处散溢的微微花香已经十分明显，那子母千金莲八成已经被洪水冲击到了客栈附近，雨念星也没了去夺取的心思。

更准确一点说，当李博阳显露剑势之威，所有人的注意力，就从子母灵犀剑的传承上，统统转移到了李博阳身上。

子母灵犀剑的传承，或许有服用【子母千金莲】的药方，能让服用者血满炁生。

但能不能修成剑势？反而没人相信。

血满炁生，终究能够依靠外力达成。

可领悟剑势？没有惊世骇俗的悟性，又或是曲折反转的红尘经历，还不如去睡觉，起码梦里什么都有。

所以雨念星终究没有忍住，试图招揽这位绝世天才，只是他话说完，李博阳却没有反应。

雨念星不由急了，急忙又道，“公子先不要拒绝，我敢向公子担保，只要公子入我四皇殿，无论是大于宝库还是大于书窟，都将对公子无条件开放十次！”

“哦？条件如此之高，倒是让我有些意外。”李博阳笑了笑，忽而看向萧凡，“如果我能享受这样的待遇，那么这位未来的流云道子，必然也能享受这样的待遇。”

雨念星顿时石化，整个都愣住，完全不敢相信李博阳刚刚所言。

半晌才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向萧凡。

萧凡缓缓站起，“我是借助碧水山庄的传承之宝，才提前凝聚了流云之势，我这是取巧，与你相差甚远。”

众人闻此言，不由都面面相觑，如果取巧就能领悟【势】，那这天下剑势刀势之流，早就不稀罕了，哪还能引得雨念星急不可耐的招揽。

顿时，一种酸酸涩涩的古怪氛围，在客栈中弥漫。

叶青用手指挠了挠脸，“不就是剑势吗？这很难吗？”

好家伙，他这句话一说，空气中的酸味更重了，不少人瞅着叶青的眼神都不对了，通红通红，仿佛嫉妒发狂。

李博阳皱眉，“你不过才领悟了一点点‘势’的雏形，真要成型，起码还得再过五六年，还没成的事，就别说了。”

叶青哦了一声，低头不语。

刘庆元捂住胸口，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

这师侄二人，简直就不当人！

他感觉自己的心，都碎成渣渣了。

突然就有一种嚎啕大哭的冲动。

李博阳说完叶青，看向萧凡，心里却暗暗有些奇怪。

如果说萧凡就是主角，叶青则是反派，那么主角与反派之间的实力差距，不应该这么大才对。

除非有外力插手，导致该有的剧情剧变，进而造成蝴蝶效应，让主角提前成长。

想到这里，李博阳不由一顿。

若说外力，他李博阳就是天字第一号外力。

但要说世界是在针对他，他反而不信，【垂幕隐星】的力量，足以遮掩一切。

达到世界层次的存在、或者世界本身……顶多只能感觉到，世界线的发展，被外力扭曲，但这个外力到底在何处，祂们根本无从发觉——除非李博阳撤销【垂幕隐星】的遮掩之效。

所以【主角】发生的变化，不是世界刻意针对李博阳，而是针对未来的不确定性，世界提前拔高了【主角】的能力。

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些好奇，如果我提前将【主角】的位格给磨没了，世界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李博阳上下打量萧凡，看得萧凡心中一冷，总觉怪异。

一上来就杀【主角】这种蠢事，李博阳肯定是不会做的。

真要这么干，等于是在向世界大声宣告，来啊，看到没，我就是那个外力所在。

说不定，瞬间就会被世界排斥出去。

但若慢慢磨掉【主角】的气运，让【主角】不再是主角，世界反而无法察觉到李博阳所在。

毕竟世界并无意识，只有本能。

再加上李博阳有【垂幕隐星】护身，除非有某个存在完美的握住了世界的权柄，才有可能察觉到他的存在。

这些关于世界的知识，算是经历上个芦生界后，李博阳所获得的系统反馈之一，尽管他此时的力量极低，尚未触及这个世界设定的力量天花板，但却已经可以算计世界本身。

比如磨掉【主角】的气运，得见这个世界的反应，就能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主。

被李博阳看得全身不适的萧凡猛然拍了一下桌子，桌子应声而碎，而后被萧凡虚虚一握，反手一甩。

断裂的桌子碎片、桌子腿、七零八落的盘子、尚未喝完的茶水……顿时顺着一股奇妙的的弧线，滑向黑水夫人那一侧。

在那弧线之中，碎裂的桌子等，明明只是一堆垃圾，却有种说不上来的优美动人，让人见了移不开眼睛。

就像是从天倾落的一片流云，超然而又脱俗，不可抵挡，无法闪躲。

人，又怎么能躲开漫天流云？

李博阳眼神微缩，这就是流云之势？

世界给萧凡开的挂可有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