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是皇女下嫁?凭什么不是宁氏入赘?
别说普通丂人好奇,就连国外媒体对此也十分好奇。
这事情在当时闹得很大,皇家对此毫无表示,就像是根本不知道有这事。
皇家的这种缄默,直接让不少人动了歪脑筋。
铺天盖地的流言满天飞,不是我听说,就是我听人说,反正统统都是别人说,至于说的是真是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报纸销量。
要不是考虑到皇家威严,瞎几把扯太厉害,会有被查水表、进班房的风险,那些八卦小报没准连【皇女风流成性,最后下嫁为哪般?】这种狗屁不通的秘闻都能给整出来。
得亏那时候的网络没如今发达,不然这事儿,鬼知道会乱到什么程度。
数月后,这事才彻底平息。
而这场门不当户不对的婚礼,就像是一个信号。
宁家当时的嫡长子宁元和,弃商从政,仅仅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就官拜长老阁下院。
后来有人采访他,私下里也曾问过那场婚姻的缘由。
可奇怪的是,这位大佬当时的反应,和皇家反应如出一辙,缄默不语。
即便是因为那场婚姻而诞生的宁无休,对此也感觉莫名其妙。
他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鉴星院的那群神神叨叨的神棍,算出了自己那对便宜爹娘结合后,有可能诞生出天生龙脉,所以才有了那场没头没脑的婚姻的。
可要说他那对父母是抱着任务的特殊联姻,瞅着又不太像,两人一天到晚在外面浪不说,一看朋友圈还TM天天卿卿我我的撒狗粮,完全忘记了自家还有个儿子。
怎么看都像是生孩子才是任务,生完孩子任务就结束了,两个人就可以随便浪了。
大概是因为龙脉的身份太过特殊,外加那对父母实在是太不合格,宁无休成长的轨迹与普通人差得有些远,从懂事开始,天天都是和一些老头子在一起。
按照此时此刻宁无休的想法——但凡有一丁点的可能,还是离那些老头子越远越好。
那些老头一个个老奸巨猾,坑起人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反正没几个是好东西。
正是因为如此,宁无休调查点事,还得偷偷摸摸、拐弯抹角。
生怕被那群老头逮到马脚,跑过来和他叨叨叨。
打吧,毕竟是长辈,实在不好动手。
不打吧,这群老头不仅特能叨叨,还管得特别宽,尽扯什么命运因果,一大堆乱七八糟不是人说的话。
所以宁无休转学入校后,原来的那部手机就被他丢在家里不用了。
可这才过去三天,手机上就又弹出好友申请。
呵呵…都屏蔽了好友添加,这群人本事可真大,这都能申请过来。
坐在教室的一角,宁无休拿着手机皱着眉头,表情阴晴不定。
“宁……宁……宁同学。”
宁无休挑眉,手中手机放下,抬头看去——他在这个班级已经足够收敛,基本不说话,当个隐形人,就这样还有人找他说话?
“你好哈。”余文杰力保持笑脸,只是不停抽搐的表情,看上去更像是在哭。
宁无休顿了一下,冲着余文杰点了点头,“班长你有事?”
余文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小心肝,“我的天,我快吓死了,我还以你不认识我呢。”声音明显还是有点抖。
“哦,是这样的,再过几天是我的生日……我想请全班同学一起去铁山公园玩,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参与?”
宁无休稍显诧异。
这个班上不仅那个白毛有意思,便是这个当班长的似乎也与一般丂人不一样。
即便丂人感受不到他时时刻刻散发着的威压,可很多东西并不是感受不到就不存在。
猛兽即便收起尖牙利爪,就真的不存在危险了吗?肯定不是。
所以表现在外在,那就是宁无休明明没什么表情,但看上去就特别凶、阴沉可怕。
能压制心中的畏怖,克制住本能的恐惧,主动来与他搭话,不简单。
“什么时候?”宁无休也没答应去不去,而是问了下时间。
“就这个星期天。”余文杰脱口而出,说话的速度贼快,仿佛想要迅速的结束这段谈话。
宁无休沉默了一会,似乎正在思考。
余文杰站在课桌边上没敢动弹,只觉得时间非常漫长。
恍惚中,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等待最后审判的犯人,有种奇奇怪怪的负罪感。
他甩了甩头,试图将这种奇怪的想法甩开。
自己只是邀请同学参加生日会而已,又不是在犯罪,这特么是哪里冒出来的负罪感??
“为什么要去铁山公园?”半晌,宁无休略有不满的说道,“据我所知,去铁山公园,要么是老年人去锻炼,要么是小孩子去动物园。”
“你是老年人,还是小孩子?”
余文杰嘴角抽搐,张嘴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虽然对方说的话很戳人,可也是事实,他实在难以辩驳。
“不过考虑到魔都实在太大,可以去的地方要么太远,要么时间不够,倒也不能完全怪你。”
“身为班长,总要为同学的安全考虑。”
宁无休正说着,摆在课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是个十分陌生的号码发来的彩信,尾号14。
宁无休十分淡定点开看了一下,一张【星期六兔子跳舞大酬宾】的图片弹了出来。
应该是某无良商家随机发送的小广告。
大概是这么萌萌哒的图片,与宁无休的外表实在不搭,有意无意看到图片的余文杰莫名想笑。
宁无休却转头看向课桌的另一边。
此时临近中午。
距离最后一节课还有段时间,对面的李博阳显然已经饿了,正拿着一根什么吃着。
别人看不清楚,宁无休却是看得十分明了,那分明就是高压营养棒。
心中觉得奇怪,却迅速的收回目光,转而与余文杰说道,“要不…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点。”
余文杰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啊?换一个时间和地点?宁同学……我这有些听不太懂,你这什…什么意思?”
宁无休微笑,“介意将你的生日提前一天吗?由星期天改到星期六。”
明是在微笑,那笑意却没有分毫,看着就异常冰冷。
余文杰却不敢多看,心中发慌,本想拒绝。
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怎么秃噜成了,“当然可以。”
余文杰“……”
提前一天过生日……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个屁啊,星期六我都和人约好了去打游戏的,这会全泡汤了。
话一出口,余文杰脸就皱了起来,一脸的宝宝委屈,但宝宝不说。
“云鼎阁你知道吗?”宁无休就像是没有看到余文杰的纠结,继续说道。
余文杰闻言,一脸的委屈顿时不见,表情变得有些呆愣,“知…知道一点点。”
“可那不是趋者才能去的特殊会馆吗?我们也能去?”
说着说着,声音莫名有些小激动。
“你是班长,别忘记你的身份,保持冷静。”宁无休直接给浇了盆冷水。
余文杰顿时就萎了,“那就是不能去了?”
“你要能让全班同学一个不落的都去,那么星期六晚上就去云鼎阁。”宁无休语气淡淡,然后抬了抬下巴,“云鼎阁具体是什么情况,你可以去问一下李博阳同学。”
“他应该比你清楚得多。”
自己懒得解释,却让别人解释,这性子也不知道该说是任性还是恶劣。
余文杰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在他看来,宁无休本来就属于不太好打交道的人。
距离感十足,说话还爱挑刺,再加点任性好像也没什么。
所以一说完,余文杰就屁颠屁颠的跑到李博阳那边去了。
刚刚吃完一根压缩营养棒的李博阳,此时正在喝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两天他总是轻易感到饥饿,腿脚还时不时一阵阵的抽痛。
抱着试试看的心情,他上网查了查,这似乎是……传说中压制血脉本能后的……生长痛?
然后不由一阵怀疑,压制本能居然会有这么丰厚的收获吗?
于是每次看到宁无休的时候,李博阳都会感到一阵莫名的心虚。
总觉得自己好像把某人当boss给刷了。
“李博阳,有空吗?”
刚放下水杯,李博阳正考虑要不要再吃一根营养棒的时候,边上就传来余文杰的声音。
由于余文杰是班长,即使李博阳想与普通人保持距离,但也不由得与其保持一定的交流。
“有事?”李博阳冰蓝色的眼睛,冷冷的看向余文杰。
余文杰只觉得一阵牙疼,别人当班长啥样他不知道,但他当班长真N玛受罪。
如果说另一边的宁无休是不好接近,尔等凡人休要靠近,一身狂拽王霸之气直冲天际。
那么李博阳干脆就是拒绝与人交流,浑身冰冷的气质宛若冰雕,简直能冻出个极地来。
反正二者都不好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