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上一世在得知“那个”真相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她心灰意冷,将自己困在太子府内宅,无心过问身外事,所以对于很多政事变化所知甚少……
而等她终于放过自己,回过神,很多事已成定局。
她不甘心,自己明明经历了那样痛苦的一辈子,但却无法说服父亲。若他老人家不信,依旧走着老路,未提早预防,一切岂不是又重来一遍?
“梦境虽然不知真假,但昨儿个瑜儿与刑部两位大人交涉时,总觉得他们是有意针对上官家。瑜儿后来想想,若不是两位大人背后仗着谁,怎敢如此嚣张跋扈?”上官瑜心思百转,决定拿刑部开刀,谁让他们昨日自己送上门。
上一辈子,上官家被抄家灭门,刑部可谓功不可没,也不算冤了他们。
上官时庸看着女儿郑重的眉色,终是道:“朝堂之上,政见相左,实属正常。不过,你提及之事,我会留意。”
上官瑜暗暗嘘了口气,一直绷着的唇角终于松了下来,笑应:“嗯。”
只要父亲应下,不管他信了几分,一定会留意。
有心与无心,所见所感,却是决然不同的。
刑部不过是人手中的刀,她想要父亲注意的是那提刀之人!
“至于……”上官时庸话起,突然又止了。
上官瑜一脸疑惑,等着下文。
“你母亲回来了,去收拾下,准备启程。”上官时庸却道。
上官瑜以为父亲将信将疑,要嘱咐她什么,满心期待,没曾想,不过只是提醒她要启程,心里难免就有些失落,但很快她便收拾了心情。
欲速则不达,接下来,只要一点一点求证,让父亲慢慢相信她的梦是预知,一定能做到谋定而后动。
而上官时庸欲言又止,其实是想着另一件事——过继子嗣。
瑜儿既然提到此事,他本想顺势问下她的态度,但若真如她所说,三房便是隐患,不管是过继他们房的孩子,还是官途之上对他们的提携,都不合适。
罢了,二叔寿宴将至,等见了那孩子再说吧。
……
***
一路风尘仆仆,两辆马车先后在相府大门前停下。
上官瑜任由丫鬟扶着下了马车,一抬头便看到“丞相府”三个烫金大字,熟悉又久违,真切的感受了“恍如隔世”四字的深意。
“小姐?”映秋察觉她神色异样,不免担忧问,“您哪里不舒服吗?”
上官瑜不着痕迹的吸了口气,强压下眼眶的湿意:“没有。走吧,父亲、母亲在等着了。”
映秋压下疑惑,应道:“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