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瑜道:“不用。”难得解释上一句,“我同母亲知会过了。”
耿炎闻言不好再说什么,准备退下去执行。
上官瑜突然又补上一句:“到时顺便将绣房那位钱妈妈一并给我绑了,一家三口可要整整齐齐才行。”
耿炎微怔,依言应了声:“是。”
盛夏的季节,雷雨来去无常,刚刚还在电闪雷鸣、乌云压顶,顷刻间,便云散雨停,天空露出如海般清澈的蓝,只余树叶上残留的水珠折射着太阳的光,才依稀觉得,那雨是真的下过了......
外院,离管事房最近的一处室外场地,下人们进出的必经之所,此刻摆上了三张长条凳。
正当他们好奇打量观望时,钱氏一家被绑了进来。
众人皆是一惊,露出疑惑之色,正要进出的管事纷纷忍不住驻足停留,交头接耳,指点着窃窃私语……
钱妈妈被绑的时候,正趾高气扬对着绣房的几位小丫鬟训话…….突然进来一群护院,几人都惊了下,没等钱妈妈反应过来,护院就上手将她给绑了,嘴巴顺势被堵上。
小丫鬟们吓得面面相觑,僵站在那,生怕一动自己也跟着被绑。
等钱妈妈见到钱氏父子同样被绑了来时,顿时又急又慌,似想到了什么,手脚瞬间冰冷。
她想开口询问,更想要辩解,奈何嘴巴被堵着,开不了口,只能眼神殷切望着护院,发出咿咿呀呀的哼声。
钱氏父子却是耷拉着脑袋,眼神飘忽闪躲,额头不停冒着虚汗。
他们自认为在陪嫁宅子内私设赌坊一直做的很隐蔽,为了不被发现,白天都不营业,一直过了酉时一刻才开张,关门围赌,接得都是熟客,新来人也是熟人介绍熟人。
这处宅子所在的地段相比夫人其他的陪嫁田庄算不上多好,平日里主家那边极少会来人,只有每年清点账目那会,会有管事过来察看溜达一圈,但因为他们早早做了准备,只是粗粗看上一眼,根本不会发现什么。
所以怎么也想不到,昨晚会突然闯进来那么多丞相府护院,当场将他们捆了。
屋里的赌徒见状,吓得赶紧作鸟兽散了。
父子两人惊慌失措,脑袋一片空白,等回过神后,人已被丢进宅子西北的柴房内关了起来。
两人战战兢兢,又惧又怕,一夜没睡。
原以为会连夜受审挨罚,没想到却那么被关了一夜;直到今早,那帮护院才重新出现,将他们绑着押来了丞相府。
因为嘴巴也被堵着,父子俩根本没办法商量对策,心里各自想着法子,偶尔眼神交流,也不确定对方到底有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
他们一直以为会被带到老爷或者夫人面前受训,多少存了些侥幸心思。
夫人一向心慈手软,他们又是跟着她从娘家来的陪房,多少会顾念着旧情,只要他们认错态度诚恳,保证以后绝不再犯,再罚没些银两,估摸着此事也就揭过去了。
若是老爷……虽然没那么好糊弄,但毕竟他们也没做杀人犯法之事,而且看在夫人面上,也不会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