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嘴猴腮男人想着想着,心就忍不住开始蠢蠢欲动,他装着不经意的往上官瑜身边走近了些:“不知这两位小兄弟是从哪里来的啊?”
楚阿五见状立马上前一步,尽量将上官瑜她们与尖嘴猴腮男人隔开些。
尖嘴猴腮男人皱眉,不耐烦的推了一把楚阿五:“起开!会不会看眼色,别挡着我同两位小兄弟聊天。”
楚阿五脸色越加难看,眸底的怒意更甚,本已做好大不了被揍一顿的决心,正欲上前继续阻挡。
上官瑜抬手扯了扯他衣袖,朝他摇了摇头,然后往旁侧移了一步,抬眸看向尖嘴猴腮的男人,唇角淡勾,很是客套的行了一个拱手礼:“在下俞子萸,这位是我的随从南香,我们从都城而来,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尖嘴猴腮男人闻言一愣,都城?皇城脚下?这两人……什么来头?怎么到他们村里来了?
上官瑜偷偷抬眸打量了眼他神色,随即唇角讥讽的微微勾了下。
对于这种人,与其做低伏小、忍让退缩,不如强势进击、反客为主来的有用。
都城之外的地方,尤其像这样偏远的村里,对于“都城”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在,而对于从那里来的人,多半便会另眼相待。这是人性中攀高附势作祟,尤其像刘家这样的人家,本就尝着权势带来的好处,自然更加在意。
果然那尖嘴猴腮男人没再继续靠近,刚刚还一脸不怀好意欲行不轨之举的样子瞬间消散,忙正了正神色,学着上官瑜模样,装模作样行了个拱手礼,笑道:“在下刘仁贵,原来俞兄弟两位是从都城远道而来的贵客啊,失礼失礼。”
然后故作亲切的埋怨了一句楚大娘和楚阿五:“这么重要的客人,你们就算不同我说,也得跟里正知会一声不是?真是太不懂规矩了!”
又不忘向上官瑜打探道:“不知俞兄家在都城是做什么的?怎么到我们村上来了?”
上官瑜笑道:“不过做些与宫中往来的小生意,不提也罢。本来想去余杭走亲戚,不慎走岔了路,便到大娘家借住几晚。”
刘仁贵一听,眼睛都亮了,居然与宫中有关系,怪不得瞧这人通身不俗的气派,就连他那小厮看着都比一般人家的奴才精神,立即道:“俞兄弟身娇肉贵,哪能借住在楚大娘家,走,去我们刘府,让兄弟我好好款待款待你。”
上官瑜却不为所动。
刘仁贵笑着套近乎道:“不瞒俞兄弟,我们刘家虽然住在村里,可是在镇上也是说的上话的。”他凑近一些,低声道,“镇长就是我姨夫,我那小表妹又嫁给了海宁知县。你想想看,这关系一层层,绕来绕去,指不定就碰上自己人,是吧?”
他抬手很自然的要去拍上官瑜的肩膀,被南香一把挡住:“我们少爷讨厌人碰她。”
楚阿五的手也已伸到半空。
刘仁贵眸中闪过厉色,但很快就压下火气,讪讪缩回手,重新扬起笑道:“好,不碰,不碰。”
“俞兄弟,你既是商人,肯定懂多个朋友多条路子的道理。你随我去我们府上.....”他压低声道,“到时我带你去见我那姨夫镇长,再让他想办法约约我那表妹夫,怎么样?”
上官瑜勾着淡笑看着他。
这人怕是在村里横惯了,觉得人人都是怕他,所以没人胆敢欺骗他,竟无半点防人之心,她不过一句都城来的,居然连底都透给她了。
莫不是无知者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