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心里也好奇，那人是怎么进来的？外面这么多丫鬟、妈妈，竟然没一个发现此人的存在，不然她们进院子肯定早早过来禀报了。

上官瑜缓步走向前......

那人应是早就察觉她们进来，却是等到她走近，才缓缓转头朝她看了过来。

屋内烛光影动，窗外月光如水

那人的脸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不太真切，甚至那双一惯玩世不恭的眼眸中多了一抹难言的阴郁，但只是一瞬，快得人只以为是错觉，便又挂上了他招牌似的漫不经心的笑意。

上官瑜微微惊疑，但面上却半点未显，不忘开口挤兑道：“我倒没想到，堂堂九门门主如今居然会做那半夜爬墙闯入女子闺阁的登徒子行径。”

商令覡浑不在意，桃花眼一挑，似是而非道：“我这不是怕有些人心里惦记，吃不下睡不好，都没顾上风尘仆仆赶路的辛劳，连夜跑来相告。唉，某些没良心的小丫头，不但没一句感激的话，尽往人心窝子上插刀。真是一片丹心喂了狗啊……”

上官瑜佯怒瞪了他一眼：“骂谁小狗呢！”

商令覡逗趣：“谁应谁是小狗咯！”

上官瑜终是绷不住笑了起来，懒得再与他打嘴仗：“坐下说吧。”

商令覡依言坐了下来。

“事情办妥了？”

商令覡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略带抱怨道：“大小姐，你这待客之道得向令尊好好学学。贵客远道而来，连壶茶水都吝啬上，啧啧......”尤其在说到“贵客”二字时，刻意还强调了下。

上官瑜似笑非笑看着他：“我倒是不介意被人瞧见你在我屋里，只是到时候传到我父亲耳里，不知道商先生想怎么解释？”

她故意顿了下，“商先生来府上也有段时日，不知道有没有听说，我父亲是有意想让我嫁入东宫的；只是我正好心意已决，这辈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嫁给太子。可惜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推却，这不久后又快到了太子妃大选之日......这既不能得罪皇家，也不能让父亲为难......”她微微挑眉，故意意味深长的看向商令覡，“商先生才华横溢，一表人才，倒是良婿的不二人选......”

商令覡桃花眼一跳。

“若真是被父亲知道你夜半闯深闺，兴许可以‘一举二得’？”

上官瑜眉色轻扬，一副顿觉主意不错的样子：“商先生不就是想喝茶吗？我立马唤丫鬟们端上......”说着立马就是作势唤人的腔调。

商令覡心知她的小伎俩，不过还是顺着开口阻止道：“行了行了，不差那杯茶。”

上官瑜眉眼弯弯，清澈的眸中俱是笑意。

商令覡略带无奈摇了摇头，真是低估了这小丫头的脸皮厚度，还是未出阁的女儿家，谈起婚姻大事一点不见害臊。

他叹道：“说正事。”

上官瑜一听，立马跟着正经起来：“好。怎么样，事情还顺利吗？”

商令覡微微颔首：“依照你的意思，将他安排进了离海岸近、指挥使又与严家不对付的一个卫所，进去是普通士兵身份；不过最多三个月，会让他寻机会接近卫所指挥使，至于之后能不能成为人家心腹，就看你选的这位楚兄弟自己本事了。”

上官瑜含笑，作揖示意：“辛苦先生，有劳先生。”

商令覡桃花眼一挑：“知道就好，别小没良心的恩将仇报。”

这是还对她刚刚威胁他要招他为婿抱怨呢？

上官瑜撇撇嘴。

“这次去，还有另外收获，感觉你应该会感兴趣。”商令覡换了个姿势，慵懒的斜靠在太师椅背上道。

“哦？什么？”上官瑜好奇道。

“严家正在大肆招募家臣。”商令覡这次并未拐弯抹角，而是直言道，“据九门消息，他们年头上刚招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