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大人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感情今日进去的不是令郎。”
“你......”
永兴帝皱眉,户部的还没闹完,如今又来个刑部,他喝道:“众爱卿,稍安勿躁。”
孙骞与上官时祺立刻默了下来。
“朱郎中等人喝酒闹事确实不该,但自有刑部按规责罚,倒的确不至于闹上大理寺,年轻人到底是气盛了些。”永兴帝扫了眼底下的几位大臣,道。
邹毅和孙骞心底一喜。
又听永兴帝对着上官时祺道:“上官尚书自己为官老道,也别忘了提点提点自家后辈。”
这是两边都不相帮?
邹毅和孙骞快速交换了个眼神。
永兴帝笑着看向上官时庸:“左相,你也是,朕心知你平日里事务繁忙,偶尔还是要关心下家里的后辈们。公事肯定是做不完的,也得给底下年轻人一些锻炼机会嘛,你说呢?”
上官时庸神色淡定,丝毫不见变化,执笏行礼:“陛下所言极是。”
永兴帝眸底闪过一抹冷沉,但很快就压下下去。
邹毅没想到永兴帝会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看来对于上官家,果然还不是时候......他开始有些犹豫该不该见好就收。
孙骞侧眸偷偷看他意思。
“那......朱大人他们是不是可以先从大理寺出来?”邹毅开口道,“毕竟是刑部有品阶的大人,这般关在大理寺,于他们名声,于刑部名声,都不太好,还望皇上体谅老臣的一点小小私心。”
永兴帝闻言非但没有恼怒,反倒是笑着点了点他。
孙骞心里暗叹:邹尚书这人胆小怕事,色厉内荏,却有一点是其他人比不上的,惯会揣摩上意,哄皇上舒心。清楚知道有些话说了,皇上不会怪罪反感,有些话却是绝对不能说出口。
自己还得好好学着些啊。
不过看皇上反应,朱台山几人应该能马上放出来了。
杨成安却在此时上前,执笏行礼:“皇上,微臣以为上官尚书刚刚所言在理,既然人已经在大理寺,是否放人,何时放人,一切按大理寺章程办事。”
永兴帝闻言,迟疑了下。
“皇上,朱大人他们这是无妄之灾,又不是因为犯案被大理寺羁押,性质不同啊。”孙骞立马道。
心里忍不住骂道:杨成安这小人,真是哪里都有他。
永兴帝看向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大理寺卿陆淙,看向他道:“陆大人,你之意呢?”
陆淙闻言,这才上前执笏行礼:“回皇上,微臣以为刑部朱郎中等人暂时不能放。”
邹毅、孙骞脸色一凝,回头朝他看去。
一身红色朝服的陆淙眉头微微皱着,神情几十年如一日,冷峻、肃穆、拒人以千里之外,性子又拧又倔,完全不通人情事故,四十来岁的人,在朝中愣是没半个相交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