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啊,她都忘记了总有母亲为她遮风避雨的感觉,一如小时候她闯祸了,都是母亲护着她。
母亲比她想象的要坚强得多。
母女两人又说了一些话,等何氏休息之后,林知南将专门为母亲开的药方给了李嬷嬷,才离开。
回到自己的院中,香儿便期期艾艾地靠了过来。
“小姐,这是现在咱们院中的人的情况。”她呈上了一份名单。
林知南扫了一眼,字迹工整,内容详细,谁是家生子,什么情况,谁是人伢那里买来的,脾性如何,都一清二楚。
“学过写字?”林知南问。
“二夫人厚爱,先生教小少爷的时候,让奴婢也跟着听了些。”香儿小心回答。
能识字写字,她是很骄傲的,她一贯是丫头中的佼佼者,说话做事都要比别人高一分。
“那怎的不叫你伺候在身边?”林知南慢条斯理地问。
香儿有些紧张:“我娘说府中动荡,要信得过的人照顾小姐,所以便让奴婢过来,是奴婢做得有什么不好吗?”
“有。”林知南冷笑一声,将名单对着她的脸扔了过去。
“你看看你写的什么东西,朱大力是谁,不就是从前觊觎佩兰,被我处罚了的吗?你这上面只字不提,是以为我忘记了吗?”
香儿心头猛跳,跪了下来:“奴婢不知有此事,而且……”
“闭嘴,还想抵赖?你的心思根本不在做丫头吧,看看你这涂脂抹粉的模样,你想勾引谁?”林知南中气十足地骂,“真是没脸没皮!二婶身边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丫头,还是你娘和你有什么异心?”
劈头盖脸,言语难听。
其他下人们听到动静,悄悄在旁边围观指点议论。
香儿哪儿受过这般委屈,被林知南骂得狠了,完全开不起口,直到叫她滚了,她才掩面逃走。
等她走了,林知南把玉竹叫到了屋中。
“玉竹,方才我将香儿斥责了一顿,她心气儿高,必是委屈得很,你想法子将她引到赵世礼那里。”林知南吩咐,“赵世礼肯定会好好安慰她的。”
玉竹点头应下。
“另外,你叫小鹿儿暗中盯着秦嬷嬷的动向。”
小鹿儿是林知南随祖父去西南时救下的,现在十四五岁,机灵敏捷,办事活泛又妥当。
“是。”小姐没有相信周氏的假仁假义,玉竹很安心。
“还有,这瓶药你收着。”林知南说,“每日放到香儿喝的水里,她会出现头晕不适的症状,你怂恿她去找赵世礼替她诊治。”
“是。奴婢会做好的。”
主仆两人的话才刚刚说完,门外就来了个小厮,是周氏那边的人。
“小姐,二夫人请您过去前厅,来了个嬷嬷,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说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