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二夫人写给赵大夫的信?”林鹤兴奋,“给我看看。”
林知秋看一眼林知南,林知南微微点头。
于是,信到了林鹤手中。
周氏勉强找回了自己的思绪,她蹙眉开口:“我从来没有给赵世礼写过信,不可能是我的。”
她和赵世礼唯一的交集,是她让秦嬷嬷出面,给了他一笔钱财,叫他让何氏好得慢一些。
“有什么不可能?都听听,二夫人到底和赵世礼如何勾搭。”林鹤如同正义化身,大声念出信中内容。
“……你投奔了黄如喜,自有宫中人撑腰,我背靠大树,也有立足之地,你我里应外合,送走林恩远,林知南不成气候,我们尽可瓜分林家万贯家财……”
一字一句,字字惊人。
只余雷雨之声,在场之人,大气都不敢喘。
能言善辩的赵世礼很恍惚,枕头里的信,见所未见。
是有人要害他,可是到底是谁,竟能知道他和黄如喜的联系,知道他的算盘,他应该怎么办?
周氏的面色如同死人,她攥紧帕子,僵立在原地,她身边的丫头瑟瑟发抖,伞上落下的水湿透了她半边肩头,她也恍若未觉。
她不是害怕,是心惊,信中所述,无一不是事实。
若今日从香儿被罚开始,就是林知南步步算计,她从何得知?是贤王教她这样做的?
那她背后之人,已经和贤王撕破脸皮了吗?
最后,打破沉默的是林知南。
“信,给我。”她说,看向林鹤。
语气冷冽,浑身寒意。
原本将这当做是要紧证据的林鹤干咳两声,给了林知南:“大姑娘,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帮你,周氏你休想把持林家!”
“对,我们来了,就不会让你这个外姓人欺负林家人。”袁氏忙说。
在他们看来,林知南不过是个小姑娘,把控她,比对付周氏容易多了,如今正好有这么个机会抓住周氏把柄,他们绝不会错过。
“二婶,这是你的字迹,我想听你解释。”林知南看了一遍信,把信递给周氏。
周氏只扫了一眼:“我没有写这样的信,这世上能模仿他人笔迹的人很多,这封信所言,皆是虚假。”
“对,是假的,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赵世礼连忙说道,“而且,我怎会如此愚蠢,还留着这样的信?”
“众人还说你知礼守法,如今你与府中丫头行苟且之事,你说的话还怎么信得?”林鹤插嘴。
他巴不得这封信是真的,就能让周氏立刻滚出林府,那林府不就是他们夫妻说了算吗?
“我明白了,香儿就是你周氏送给赵世礼的诚意!”袁氏像是想通了什么关节,双眼放光。
“大姑娘,你这二婶可不是个好东西,趁着你没回来,大夫人又病着,这府中的人都被她换成了她的亲信,她在外头有姘头,她已经背叛了林家!”
有条有理,逻辑通顺,有一定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