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到了亭外,林知南独自一人提着裙子拾阶而上。
她着一身荼白色的衣裙,外罩同色半袖,上面几乎不见任何花纹,却衬得她身段格外窈窕。
萧辰安看向她,她的眉细长如同新月,一双清澈的凤眼仿佛藏着一汪寒泉,白皙的肌肤透着冷光,唯有粉嫩的唇儿如同花瓣,是少女的娇艳。
她竟是这般好看。
“萧公子,有礼了。”林知南见礼。
悦耳的声音里有一缕的磁沉,将萧辰安的失神拉回。
“古人有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一算,都过去了五六日了,萧某度日如年呀。”他调笑着说,掩过眸中惊艳。
“萧公子是来取药的吧?”林知南浅浅一笑,不动声色,“解毒要紧,一日确实如同三秋。”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装着解药的白玉瓶子给了他。
萧辰安摩挲着瓶子,打开闻了闻气味,微微蹙眉:“很苦,比毒药还刺鼻。”
“毒药往往味美,良药才苦口。”林知南拿出了准备好的小罐蜜饯,“服药后可以吃一枚,小时候我祖父哄我吃药,就是这样的。”
她晓得萧辰安不怕痛,但是怕苦。
前世他救她时,受了些伤,叫他吃药,比杀了他还难。
萧辰安脸上绽放了好看的笑容,直接吃了一颗,满足地道:“林姑娘的蜜饯,比其他人的都更甜一些呢。”
林知南有些恍惚,很难将眼前少年感十足的人和记忆里居高临下手握重权的人联系在一起。
她到底应该如何面对他呢,是否要更进一步,维持甚至深化与他的关系?
“这样直勾勾地瞧着我,我会胡思乱想的。”萧辰安眼神明亮,笑容比外头的阳光还灿然。
“解药一定要吃,不能耽搁。”林知南收回思绪,替他诊脉。“这几日伤势好些了吗?”
“可以动了。”萧辰安轻轻动了动右手,“续脉膏如此神药,我要是再不好,怕林姑娘要耻笑我身子羸弱了。”
林知南莞尔,看了看亭外,只有佩兰和阿六:“脱衣服吧。”
“嗯?”萧辰安一愣,随即坏笑,“这光天化日之下,不如……”
“萧公子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林知南眸中颜色清澈,“我只是要施针,助你恢复。”
“烦请知南小姐为我宽衣解带。”他张口就来,勾起衣服系带。
林知南觉得自己被调戏了,不过看着萧辰安那清隽好看的模样,竟也不觉得多生气。
大概是因为她知道,他是故意塑造成如此形象,本性并非如此。
所以,林知南大方上前,除去他上衣,行针刺穴。
萧辰安乖巧又配合。
“过两日蹴鞠,你能不比就不比了。”林知南想了想,还是提了一句,“叫旁人替你参加便是。”
萧辰安有些遗憾:“本想稍后亲自邀请你的,林姑娘怎知我要比试?”
“这不重要。”林知南说道,“重要的是你的右手。”
“林姑娘如此关心我,我真高兴。”萧辰安笑道,“不过按照某人的话,这是我的登场开幕式,缺席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