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死相逼?”林知南笑了。
而后,她只接连质问:“你既选择嫁入林家,就该忠于自己的选择。我二叔对你不好吗?我林家对你不好吗?你却三心二意,甚至前些日子见家中出事,妄想把持林家一切。”
周氏头昏目眩,一个也答不出来。
不行,她不能找借口了,不能用惯常的想法与林知南对峙,不能激怒她了,否则只会更加难堪,她要做的就是认下一切就可以了。
“是是,都是我的错,是我不知廉耻,是我不要脸,是我心中有了贪念,我愿意接受林家的处罚。”周氏一边说着,一边直直跪了下去。
“对夫君不贞,鞭五十,净身出户。”
“对林家有异心,鞭五十,逐出庆都,永世不得踏入一步。”
“雨晴和江安不是二爷孩子,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从前做错的事情也都清算了,请体谅我为人母,让我带他们一起走吧。”周氏认得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就连林家家规中的内容和责罚也都说出了,表明态度,她一人承担一切。
林知南忽然觉得,赢得真是太过便宜和轻松了,她准备的一些物件都不用上了呢。
倒也省事了,原本这种腌臜事儿,她就不愿浪费太多时间精力。
但真如她所说的责罚,太便宜她了。
不过,林知南心中有别的盘算,周氏就算离开,也只是暂时喘息,还有后续等着他们。
“周氏,你认了?”姜管事见林知南没说话,便冷声问道。
“认了,也认罚,大姑娘说得对,做错的事,我该承担面对。”周氏说,“我愿到二爷灵前,跪足三日三夜,不求谅解,只表亏欠。”
一开始大爷二爷出事,她是想过要夺取林家,才会积极和乔安民来往,叫赵世礼对何氏动手脚,才会甘愿送出林恩远,可是当林知南回来,一切都不同了。
她绞尽脑汁、费劲心力去应对,可是能力不够,乔安民能给的帮助实在有限,她最得力的嬷嬷、提拔的护院都没有了,她能靠什么呢?
乔成和离她那样远,乔安民还限制他们见面,又对她看不上,她早就倦了。
她过了二十年舒心日子,林家没有什么宅门争斗,她哪儿有那么多的心机和心力去斗呢?
不过皮肉之苦,而后她就跟乔成和带着儿子女儿双宿双栖,找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隐姓埋名,岂不是很好。
“好。”林知南点头,“请周氏跪于灵前,姜叔,准备家法,鞭笞一百。”
“我愿代她承受!”乔成和挺身而出,“你们让一个弱女子受一百鞭子,这不是要她的命吗?她都说了,嫁给林家是无奈,你二叔对她也不见得多好,都是分房而寝。”
他原本就是横行乡里的无赖,此时还振振有词了:“况且,我与她再度联系,也是新近知道她丧夫,不是你想的那样,什么几十年都如此。”
之前那些,就是没有证据,他咬死不认,别人又能说什么。
“事实如何,你们自己清楚,而众人也都心中有数,何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无稽之谈。”林知南带几分疲惫地说,“既然你要为她罚也可以,一人五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