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御书房灯火辉煌。
皇帝温长钰端坐在案台之后,案台前跪着一个人,正是乔安民。
“曾博凡很安分,什么都没做,不过无论臣怎么逼问他,也只说他也不知道情况。”乔安民说道,额头上有层层的汗珠。
“微臣没用,皇上恕罪。”
“既然知道没用,你来做什么?”温长钰慢慢地说,声音冷而傲。
“不敢欺瞒陛下。”乔安民猛地磕了几个响头,“罪臣犯了大错,是来认罪的。”
“犯了错?说说看。”温长钰淡笑一声。
眼前这人能得他的宠幸,自然也有道理。
不过还是让他失望,他以为在叫他扣押曾博凡的时候,他就会顺势认罪,没想到等到扣押曾博凡之后他才来。
莫非是觉得完成了一件他让他做的事情,他做成了,便可以居功自傲了?
可笑。
“罪臣年少无知,和一位女子情不自禁,我离开之后,没想到她偷偷将这孩子生下来,并带着孩子找我。”乔安民一口气说完。
那时候他依靠迎娶了权贵之家的女儿,正在平步青云之时,怎么可能让此事曝光。
再后来他慢慢赢得了皇帝的信任,成为了朝中重臣,就更要遮掩着此事了。
可现在遮不住了。
整个庆都哪一处没有皇上的爪牙呢?
青隐山上发生的,皇上早就知道了吧。
“因为年少无知,所以可以理解原谅?”温长钰只是慢慢地反问一句。
“罪臣不是这个意思。”乔安民再次磕头,“罪臣愿意领罚。”
他只说到这里,但是心中却笃定,现在皇帝是不会惩罚他的。
其一,这朝中上下许多臣子都有私生子女,法不责众。
其二,扣押曾博凡可是一件要紧事情,他才将将办成,皇上怎么可能马上要转给别人做?
“林知南是知道的?”温长钰只问,“否则她也不会大张旗鼓地冲到尚书府去找你麻烦,而你还得放她出来。”
“是,此女心思缜密,手段非常。”乔安民趁机上眼药,“臣猜测,林家早就这样教导她了。”
“朕倒不这样认为。”温长钰说,“不过小小女子,有一些花花肠子罢了。”
对林知南,他自然还有其他安排,只是没有必要再告诉乔安民。
“你能主动认错,朕暂不罚你,你当将功赎罪。”他看似格外宽容,“但此事一旦传开,轻则官位不保。”
重的,他就没说。
“所以,处理好这件事情,朕也不想再听到有关的消息了。”
乔安民如获大赦,再次磕了几个响头,险些将他的额头磕破了:“皇上宽容体恤,微臣感激不尽,微臣一定会做善后,绝对不会给皇家朝廷带来耻辱。”
“嗯。”温长钰说,“回去继续审问曾博凡,十日之内,问出朕要的消息,无论用什么手段。”
“只要留住他的命就好了?”乔安民眼神一亮。
“最近你真是让朕有些失望。”温长钰眼中没有一丝温度,看得乔安民浑身发寒,“你认为从曾博凡的口中套话是通过这种手段吗?”
曾博凡骨头硬是出名的,乔安民的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