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南不敢。”林知南低声说，却也不说别的，无声的抗拒和沉默。

温长钰久久凝视着她，好半天才道：“朕只是叫你看着他的行动，了解他的虚实，并没有让你害他，你不必如此为难。”

“是。”林知南点头，轻吐了一口气。

“那你说说，萧辰安如今如何？在做什么？”温长钰便直接问道。

“皇上，他确实并非所表现出来的纨绔，是有实力的，但他来此也确实是为了两国之间的联盟，无心插手梁国事宜。”林知南想了想道，脸颊浮上一点红晕，“他说心思都在、在我身上。”

这几句话，看似中肯而诚实，其实都是温长钰早就知道的。

“无心梁国的事宜？那可未必。”温长钰微微一笑，“知南，你太小了，许多事情，你不懂的。萧辰安对你，也未必如看上去那般，他也有他的目的。”

“知南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请皇上明示。”林知南索性就一脸天真地问了。

“朕问你，你为何拒绝贤王？他难道对你不好？”温长钰说道。

“祖父说过，不要和皇子太过亲近，而贤王也太急切了。”林知南规规矩矩的回答，“而且、而且我知道从前、从前……”

“从前贤王行为不检点，甚至还染上了一些花柳病？”温长钰淡淡地说道。

林知南一愣，她倒是没想到他这都知道，不过转而释然，这庆都哪儿没有温长钰的眼线呢，他用药之后过剩的精力可不就是用在这些地方吗？

她没回答，垂下头去。

“怎么，想替他隐瞒？”温长钰慢条斯理地问。

“贤王殿下从山匪手中救了我的命。”林知南低声回答。

“呵，林知南啊，你到底是个小丫头。”温长钰笑起来，语气中是对她的不屑，也有松口气的感觉。

这便是林知南要的，她要温长钰觉得她是聪敏，是伶牙俐齿，是胆大包天，是有本事，可不是无所不知，不是算无遗策，而是有少女该有的天真和单纯。

譬如表达出相信萧辰安对梁国没兴趣，相信温如言是真的在救她。

这样，温长钰才会对他放心。

“皇上您的意思是……”林知南抬眼看向温长钰，“难道，我想错了，不是贤王救我的。”

“是与不是，你自行判断。”温长钰高深莫测地说道，“不过，那些山匪一个活口都没有，你连想问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吧？”

“是，那难道是贤王殿下他故意……”林知南仿佛恍然大悟，还真实地攥紧了拳头。

“知南，看事情，不可浮于表面，不管是贤王也好，还是萧辰安也好，也许他们都有所图谋，甚至所谋是同一件东西。其实，你祖父就看得很远很深。”温长钰反倒像是个语重心长的长辈，暗示林知南所信非人，却又不说破。

林知南咬住嘴唇，脸色有愠怒之色，仿佛是一个被欺骗的小姑娘。

温长钰更满意了，他不喜欢温如言的那些小动作，接近林知南，不就是为了福寿丸和离魂么，不过，林知南并未曾掉入温如言的柔情蜜语，这是他一直没有插手的缘故。

萧辰安倒是看不出目的，他是绝不相信他对林知南如此一往情深的。

不过，话已经到此，他倒是顺口提醒，林知南反应敏锐，该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