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你很重要?重要得能够赶得上我的册子?”乔安民忍不住问出来,“即便你不用这个册子,你用其他的手段威胁,也有可能实现的,她对我来说没有那么要紧。”
“对你不重要,对我则是很重要。”林知南淡淡地说。
乔安民用全新的目光看着林知南。
他一直觉得林知南步步算计,处心积虑,除了对林家的维护,根本就没有什么情和义,包括之前春风阁的事情,不过也就是利用乔姝静作证而已,为此他都已经禁足了乔姝静。
倒不是觉得乔姝静给林知南利用了,他心中不痛快,而是怕乔姝静给乔家带来什么麻烦,毕竟林知南所做的,哪一件不是惊天动地,哪一件不是稍不注意就是万劫不复。
所以他从来不觉得像林知南这样的人,是一个会讲义气的人,他知道乔姝静天生反骨,想脱离乔家,但是他没想到林知南居然替乔姝静提了出来,而且还要他用风光的方式让她独立。
“不用那么奇怪,我跟你不一样,我没有什么野心,我只是想活着,只是想维护林家。我之所以敌对你,你没有想过吗,是因为你先对我林家动手了。”林知南说,“我所做的不过是自保,也算是回敬你了,你伤害我的母亲,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你我心知肚明,不必抵赖,我要你沦为阶下囚,有问题吗?”
“是,没有。你做的事情有理有据,所以这一次我没有反咬一口,我也知道我咬不到你,你早就准备好了,而且有的人不愿意我再……”乔安民冷静地说。
“有的人”指的是温长钰,他一面叫自己囚禁了曾博凡,一面又频频召见林知南,还支持她开杏林学堂,原本就让乔安民有十分强烈的危机感。
危机感之下,才促使他做出了熊涛月去接近何氏的事。
是他安排不得当,是他低估了林知南,所以被他算计,也是他自己确实有很多把柄,熊涛月也好还是乔成和也好,太能够给林知南反击。
“这是第一点。”林知南不和他讨论温长钰。
“所以你有第二?”乔安民再一次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了就知道不可能如此简单的样子。
“第二点就是,我需要你努努力,恳求皇帝将你流放出庆都。”林知南说得轻描淡写。
流放,可轻可重。
“多年之前,你抛弃乔成和的母亲,千辛万苦来到这个权势圈,想必你对这里也十分留恋,但是没有办法,我在这里你就不能在这里,我不保证你是不是被别人稍一怂恿,或者再有机会就继续来对我和我林家做点什么。”林知南语速很平稳,“为了以绝后患,我是希望你彻底离开庆都,不要再回来了。”
“皇上怎么处罚我,不是我能左右的。”乔安民没有一口应下,在与林知南博弈。
他千辛万苦才有了一席之地,哪怕他这一次会受到处罚,但是只要留在这里,利用他曾经累积的人脉,还有利用郭瑞福的药布置下的一些局,他还是可以东山再起的。
“皇上怎么处罚你,你可以自己争取,而且你肯定能够做得到。”林知南却十分确定地说,“我不妨也再告诉你,郭瑞福求见皇上了,并且皇上也见了他。”
乔安民隐约听过此事,但是从来没有确定过,这是极为隐秘的,而且另有一人正在操纵此事,对方权势比他大,是个老谋深算之人,他一直不敢贸然介入。
“你知道他见皇帝这意味着什么吗?”林知南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意味着,皇帝极有可能知道你从他那里买了很多药。”
“就算现在不知道,很快也会知道,届时皇帝再要找借口处罚,若你在庆都,怕是死得很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