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桑回到家中,灌了两口茶,这才松了口气。
“我的好外甥,你上哪儿学的?”季桑无奈地对外甥说道。
周见鹊“哼”一声,委委屈屈:“我没有瞎说,妹妹胡乱认爹的。”
他虽然想不起爹爹的模样了,可他们有自己的爹,妹妹那就是认贼作父。
季桑叹了口气,将两个孩子抱进怀里。
她的外甥女周新燕确实病了,吓的。
季桑上头有个亲姐姐,前几年嫁到周家,先后有了两个孩子。
她姐夫前年突发急病去了,去年秋日里,姐姐也因病亡故,留下这两个孩子,由周家人照顾着。
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季桑的日子也不好过,她今年就要出嫁,想着等自己嫁人,在夫家站稳脚跟,再照料两个外甥。
可季桑做了个梦。
或者说,那是她真实经历过的。
那场梦里,季桑出嫁当日,周家传来噩耗,两个外甥都掉进水里淹死了。
她伤心欲绝,深觉对不起姐姐,婚后在夫家过得稀里糊涂,许久才缓过来。
只是她已经失去了在夫家立足的机会,便一心为外甥们报仇。
她谋算了两年,周家那些人一日难过一日,眼看她就要大仇得报。
只是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还在季家,还未出嫁,最要紧的是,她的两个外甥还好端端地活着。
季桑顾不得别的,立刻跑到周家,看见周见鹊身上有伤痕,周新燕则是见了她就喊母亲,俨然忘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瞧过大夫,说是孩子受了惊吓。
季桑本想把孩子留在周家,可事与愿违,季桑的未婚夫家上门来,不许她带两个孩子。
季桑不肯,对方便要退亲。
季桑干脆设计继母,将继妹说给了她那夫家,反正那也不是什么好人家,恶人自有恶人磨。
她自己则把生母留下的嫁妆和姐姐交给她的财物收拾起来,连夜搬出季家,买了宅子,免得继母整日算计,叫她照顾不好两个孩子。
只是季桑没想到,今日竟然遇上这样一桩事情,看来以后还是少带孩子们出门,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尤其是小外甥,该好好读书了。
周新燕则坚信小姨是自己的母亲,等小姨嫁人,她就有爹了,根本不听哥哥的话。
“好了,歇一会,小姨去给你们做饭,想吃什么?”季桑问道。
周见鹊乖巧:“小姨做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周新燕拍拍小肚子:“娘,不饿。”
季桑笑着在二人脸上捏捏,去厨房了。
接下来几日,倒也相安无事,季桑渐渐放松警惕,将庙里那事放到一旁去了。
这日上午,季桑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认字,门被拍响了。
季桑起身走到门口:“谁呀?”
“二姑娘,是老奴,您开开门。”来人道。
这是季桑继母身边的婆子,她没开门,冷笑道:“你们抢了我的婚事,还敢来找我?”
虽然那婚事是她让出去的,但外头的人甚至季家人,都觉得是继母算计了继女。
季桑也装出一副怨恨模样来,搬出季家用的就是这个由头。
婆子陪笑道:“二姑娘,那家人要三姑娘,也不是咱们的过错啊。”
“有话快说,少罗嗦!”季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