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季桑这里的大门又被拍开,这回几个侍女没把人拦住,呼啦啦冲进来几个官差。
彼时季桑正在和几个孩子翻花绳玩儿,便看见有官差大摇大摆地冲进来:“搜,把这院里的兔子都给我搜出来!”
院里的侍从们赶紧上来拦着,季桑把几个孩子拢到身后,吩咐侍女们看着他们,过去查看。
莲娘要跟上去,季桑吩咐道:“快打发人去。”
莲娘哎一声,赶紧去了。
季桑上前,道:“你们谁哪个衙门的官差,不知我犯了哪条律法,要劳烦诸位上我的门来!”
官差们瞧着这家里也没个男的,只一个小娘们,嘴上很不客气,道:“你犯了哪条律法,你自个心里有数,今儿你们这院子里的,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不管是人还是畜生,一概都别想跑!”
季桑听了只觉得荒唐,心说今儿真是遇到了疯子,偏偏这疯子还有权有势,竟真让官差上门来了。
季桑心里骂娘,脸上很和气,面无惧色,道:“我知道是什么事儿了,这时辰也不早了,还要劳烦诸位来一趟,真是辛苦了。”
看季桑和气,便有人得寸进尺,大声道:“知道我们辛苦,就赶紧把那一窝兔子交出来。”
“再摆上一桌好酒好菜,你来伺候爷们吃了这顿酒,这事儿就算完了!”
后头陆决就要原地蹦起来了,道:“他们是什么东西,我祖父还是宁国侯呢,你们别拦着我,小爷出去打死他们!”
侍女们赶紧道:“空口无凭的,小郎君这样跑出去,只怕他们不信,伤着你了怎么办?”
赵善思和周见鹊都是了解季桑的,知道她把他们留在这里,是为了保护他们,要是他们跑过去,才要添麻烦。
季桑笑道:“不瞒诸位,我正有此意,我今日有眼无珠,不知你们家太太在哪儿,我夫婿是南边做生意的,我这里正好有一批上好的锦缎,正想送给她,权当赔礼。”
既然来了,那就别想走了。
他们低头商量了几句,季桑又道:“这宅子也是才置办的,若是太太喜欢,常来住最好。”
果然,领头的人吩咐了一句,便有个腿脚麻利地跑出去,要去见他们太太了。
他们今儿敢闯进来,就是打听清楚了,这庄子的主人家姓赵,在京城并没有什么名声。
如今一问,不过是个南边做生意的,那他们占起便宜来,就不客气了。
“你倒是个聪明的,”官差笑道,“如此,咱们就客客气气地说话,省得我们动武了。”
季桑也笑:“正是,我们做生意的,讲究的就是一个和气生财,一会太太来了,还请您美言几句,若是我们家的生意因此做得更大,那全凭诸位相助。”
她喊了莲娘过来:“拿几个荷包过来,要厚实些的,这是咱们的机缘,不要小气了。”
莲娘笑得花似的:“您放心,我都知道。”
这宅子里,除了季桑带过来的人,剩下多是赵砚原来就安排好的,都清楚季桑的底细。
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位姑娘这么大的胆量,三言两语就劝住了这一行气势汹汹的官差。
季桑回头道:“行了,都别杵在这儿,好酒好菜去准备着。”
众人瞧瞧季桑,留下几个身强力壮的跟在后头,其余人都去准备了。
陆决在伸着脖子瞧:“没事了?”
赵善思道:“没呢,你等着瞧就是了。”